如何理解“元宇宙”？你是拓荒者还是土著人？

编者按：

2021年6月2日，“浪潮2021·区块链产业影响力峰会”在杭州举行。数字资产研究院学术技术委员会主席朱家明教授应邀作了题为“如何认识加速的“元宇宙”的主题演讲。6月18日，《经济观察家报》在“观察家”网页上发表了这篇演讲的缩略版，题目是“元宇宙”和“后人类社会”。

朱家明教授在文章中指出：在2021年的背景下，“元宇宙”的内涵吸收了信息革命、互联网革命、人工智能革命、VR、AR、er、Mr、游戏引擎等虚拟现实技术革命的成果，展示了建立一个与传统物理世界平行的全息数字世界的可能性；它引发了信息科学、量子科学、数学和生命科学的相互作用，改变了科学范式；它促进了传统哲学、社会学乃至人文学科体系的突破；区块链技术与NFT等数字金融成果的融合，丰富了数字经济的转模式。总之，“元宇宙”为人类社会最终实现数字化转提供了一条新的路径，并与“后人类社会”有着全面的交集，呈现出一个与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时代、航天时代同样具有历史意义的新时代。

“元宇宙”与“后人类社会”

一；

1992年，尼尔·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说《Avalanche》出版并获得好评《Avalanche描述了出生在现实世界中的一代互联网人对两个平行世界的感知和理解》。然而，无论是作者还是书评人都没有预见到，本书提出的“元宇宙”概念将在30年后形成冲击波（卡片背面的“元宇宙”是一堆杂乱无章的联系信息：电话号码、全球语音电话位置码、邮政信箱号码、电子通信网络上的6个网址，以及“元宇宙”中的地址根据郭泽的《Avalanche》中译本四川科技出版社2009年版《元宇宙译为元域》

其标志性事件是，今年3月10日，SandBox游戏平台roblox作为第一家将“元宇宙”概念纳入招股说明书的公司，成功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首日市值突破400亿美元，引爆科技与资本圈。此后，有关“元宇宙”的概念和文章迅速充斥各类媒体，引起思想界、科技界、资本界、商界、文化界乃至政府部门的关注，形成了“元宇宙”现象。

如何解释这种现象？我们需要回答“元宇宙”的定义。“元宇宙”最具代表性的定义是“元宇宙”是一个平行于并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它是一个在线虚拟世界，映射了现实世界和越来越真实的数字虚拟世界。相对而言，维基百科对“元宇宙”的描述更符合“元宇宙”的新特点：通过虚拟增强物理现实，三维虚拟空间具有聚合性和物理持久性，基于未来互联网，具有链接感知和共享特性。

也就是说，2021年背景下“元宇宙”的内涵已经超越了1992年Avalanche所承认的“元宇宙”：它吸收了信息革命（5g/6g）、互联网革命（Web3.0）、人工智能革命、VR、AR、Mr等成果，特别是游戏引擎中的虚拟现实技术革命，显示了构建一个与传统物理世界平行的全息数字世界的可能性；它引发了信息科学、量子科学、数学和生命科学的相互作用，改变了科学范式；它促进了传统哲学、社会学乃至人文学科体系的突破；包括所有数字技术，包括区块链技术成果；它丰富了数字经济的转模式，整合了de-fi、IPFs、NFT等数字金融成果。

如今，“虚拟世界元宇宙”已被投资界视为一个宏大而有前景的投资主题，成为数字经济创新和产业链的新领域。而且，“元宇宙”为人类社会最终实现数字化转提供了一条新路径，与“后人类社会”有着全方位的交集，呈现出一个与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时代、航空航天时代同样具有历史意义的新时代。

二

就人类文明史而言，人类探索“宇宙”的历史将是漫长的。公元前450年，古希腊哲学家勒卡皮普斯（约公元前500-440年）从米勒图来到一个叫阿夫提拉的地方，写下了伟大的宇宙学。后来，他的弟子德谟克利特（约公元前460-370年）写了一本名为《小宇宙学》的书。是他们的老师和学生建构了经典的原子论和宇宙论。

当人类把自己的价值观、人文思想、技术工具、经济模式和对“宇宙”的认识结合起来，赋予特定观念的“宇宙”就成为“元宇宙”。从这个意义上说，“元宇宙”经历了三个基本的历史阶段。

第一阶段：以文学、艺术、宗教为载体的“元宇宙”的经典形态。在这一历史阶段，西方世界的《圣经》、但丁的《神曲》、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巴赫的宗教音乐都属于“元宇宙”。其中，但丁的《神曲》中蕴含着一个闭环的完美宇宙的想象，这是人类跌宕起伏后的“灵魂居所”。在中国，《周易》、《河洛图》和《西游记》是具有东方特色的“元宇宙”的代表。

第二阶段：以科幻和电子游戏形式为基础的新古典主义“元宇宙”。其中，最经典的作品是雪莱夫人200年前的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以及J.K.罗琳新世纪前后的《哈利波特》。1996年，用虚拟现实建模语言（VRML）构建的网络城是新古典主义“元宇宙”的重要里程碑。最具代表性和震撼力的是1999年在全球上映的电影《黑客帝国》，一个看似正常的现实世界可能被一个叫做“矩阵”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所控制。

第三阶段：以“去中心化”博弈为载体的高度智能化“元宇宙”。2003年，美国互联网公司林登实验室推出了基于open3d的“第二人生”，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2006年，roblox发布了与虚拟世界、休闲游戏和用户自建内容兼容的游戏“roblox”；2009年，瑞典mojang工作室开发了minecraft；2019年，Facebook宣布Facebook horizon将成为一个社交VR世界；2020年，以太坊作为一个平台，decentraland支持用户拥有和运营虚拟资产，构成了“元宇宙”第三历史阶段的主要历史节点。

“元宇宙”起源于游戏，超越游戏，正进入第三阶段的中后期：一方面，以游戏为主体的“元宇宙”的基础设施和框架趋于成熟；另一方面，游戏与现实的界限开始融化。创造者只是最早的玩家，而不是所有者，规则由社区决定。

Roblox首席执行官巴斯祖基提出了“元宇宙”的基本特征：身份、朋友、沉浸、低潜伏期、多样性、无处不在、经济制度和文明。基于巴斯祖基的标准，“元宇宙”=创造+娱乐+展览+社交+交易，人们在“元宇宙”中实现了深刻的体验。如下图所示：

图片来源：作者摄

“元宇宙”正在形成它的特定结构。beamable的创始人Jon radoff提出了元宇宙结构的七个层次：经验；发现；创造者经济；空间计算；去中心化；人机交互；基础设施。

元宇宙的七个层次；图片来源：乔恩·拉多夫

2020年，在疫情背景下，以下典事件引发了人们对“元宇宙”的期待：一是虚拟音乐会。美国著名流行歌手特拉维斯·斯科特在游戏《堡垒之夜》中举办虚拟音乐会，全球1230万游戏玩家成为虚拟音乐会的观众。第二，虚拟教育。家长们在沙盘上为孩子们举行生日聚会，玩“我的世界”和“罗布洛”。第三，虚拟金融。CNBC报道了“元宇宙”的房地产浪潮，并投资成立了“元宇宙”资产基金。全方位虚拟化“元宇宙”资产财富模式正在形成。四是学术活动的虚拟化。世界顶级人工智能学术会议ACAI举办了一个关于动物交叉（交叉社会）的研讨会。五是虚拟创造。Roblox影响整个游戏生态，每月吸引超过1亿活跃玩家和1800万游戏体验。

图片来源：与roblox、minecraft、动物穿越协会和fortnite相关的游戏海报

这样，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快速切换身份，穿梭于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进入由虚拟空间和时间节点组成的“元宇宙”，从中学习、工作、交友、购物、旅游。对于这样的经济制度、社会制度和社会生态，人们的想象力显然是不足的。

三

2021年堪称“元宇宙”元年，“元宇宙”呈现出超乎想象的爆发力，其背后是相关“元宇宙”元素的“临界质量”，类似1995年互联网经历的“集群效应”。

为了真正理解“元宇宙”，我们必须引入技术视角。从技术角度看，具有技术意义的“元宇宙”包括内容系统、区块链系统、显示系统、操作系统，最终呈现出超越屏幕界限的3D界面，代表了继PC时代、移动时代之后的全息平台时代。

支持“元宇宙”的技术集群包括五个部分：一是网络和算力技术，包括空间定位算法、虚拟场景拟合、实时网络传输、GPU服务器、边缘计算、降低成本和网络拥塞；二是人工智能；第三，视频游戏技术——例如，支持游戏程序代码和资源（图像、声音、动画）的游戏引擎；第四，显示技术VR、AR、er、Mr，特别是XR不断升级，虚拟沉浸式现实体验阶梯化，感知交互不断加深；第五，区块链技术——通过智能合约、去中心化清算结算平台和价值传递机制，保障价值的所有权和流通，实现经济系统运行的稳定性、效率性、透明度和确定性，“元宇宙”是基于“硬技术”，包括计算机、网络设备、集成电路、通信元器件、新显示系统、混合现实设备、精密自由曲面光学系统、高分辨率相机。2021年，虚拟现实可穿戴设备Makeroculus的最新VR产品销量持续超预期，再次点燃了市场对虚拟现实的想象，“元宇宙”形成的产业链将包括微纳加工、高端制造、高精度测绘、，光学制造，如衍射波导透镜、微显示和芯片制造，以及相关的软件产业。最后，“元宇宙”的运行需要物理形式的能量。

四

“元宇宙”既具体又抽象。具体的“元宇宙”是基于抽象的“元宇宙”。

抽象的“元宇宙”首先是数学意义上的“元宇宙”。摘要代数很可能是研究“元宇宙”的数学工具。由于抽象代数是基于“群/环/域”的概念，通过研究和确定一个对象集的性质，我们可以理解和解决另一个对象中心化的复杂关系问题，并找到它们之间某些集合元素对应变换的等价性，符合“第一同构群定理”，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存在对称映射关系。如果R是现实世界中的对象元素集，R’是虚拟世界或元宇宙中的虚拟元素集，那么R’是现实世界中R的缩减或压缩，即虚拟世界R’现实世界R。所谓“元宇宙”是现实世界R+虚拟世界R’的总和。

总之，抽象代数建立的同态映射和同构模有助于理解“元宇宙”。如下图所示：

图片来源：互联网

此外，还有一种理论叫“自然转化”，属于范畴论的一个分支。它描述了两个数学结构如何具有映射关系。这也有助于从抽象数学的层面理解“元宇宙”形成的深刻原理。

量子力学也有助于对“元宇宙”的抽象理解。在可观测宇宙中，它的大部分成分来自26.8%的暗物质和68.3%的暗能量。不仅如此，99%的物质空间是空的。只有作为零维点的量子粒子才能穿过坚不可摧的墙，同时存在于两个地方。当环境改变时，量子可以改变它的状态。可见，量子力学与全息宇宙理论有着很大的一致性。

如果把整个宇宙看作一个二维的结构，再加上人类的信息，就会形成一个三维的世界模。在这个新模中，所有存在的事物都可以编码成数量意识。换句话说，人们的记忆主要依赖于不同意识时刻编码的信息。

美国维克森林大学医学院教授Robert Lanza指出：人的意识创造宇宙，而不是宇宙创造人的意识，时间和空间是“意识的工具”。没有意识，所有的物质都将处于不确定的状态。而且，时间并不是真的存在，空间只是人们对事物感知的一个概念。任何关于时间和连续性的观点实际上都是一种错觉。

通过量子力学对“元宇宙”的解释，元宇宙包含了那些能够完美描述我们一个又一个意识经历的“信息块”。从这个意义上说，“元宇宙”是全息的。

五

面对正在形成甚至即将进入“大爆炸”阶段的“元宇宙”，我们不得不回答谁是“元宇宙”的主体“谁是“元宇宙”的土著”？

在“元宇宙”的早期，现实世界中的人们通过数字地图获得了他们的虚拟身份。通过数字化，他们实现了传统人的物质存在、文化存在、心理和精神存在的虚拟形态，成为“元宇宙”的第一代虚拟人。这些土著人具有真实人和虚拟人的双重身份，具有自我学习的能力，能够在“元宇宙”中进行互动和交流。几年前上映的科幻电影《银翼杀手2049》展现了未来社会的“人”构成：生物人、电子人、数字人、虚拟人、信息人，以及他们拥有不同性格、技能、知识、经验和其他才能的后代。

图片来源：作者摄

可以肯定的是，未来“元宇宙”的居民必然是多元化的，只会比《刀锋杀手2049》中的社会更加复杂。每个个体不仅会有一个单一的身份，而且会有一个复杂的身份，他的生命也会从有限的生命走向无限的生命。

如果说“元宇宙”的本质是“信息块”，那么“信息视角下的生命是什么？”作为信息人、数字人和虚拟人，可以想象为一个由信息构成的网络。

元宇宙的主体包括生物人、电子人、数字人、虚拟人和信息人，最终演化为有机体和非有机体。人工智能与生物基因技术的结合形成了所谓的“后人类”。事实上，在过去的三四十年里，“后人类”问题已经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关注和研究。

“我的twitter自画像”；图片来源：大卫·索萨·罗德里格斯

美国后现代主义学者唐娜·哈拉韦（Donna Haraway）在20世纪80年代发表了《电子人宣言：科学、技术与社会女性主义》，并将后人命名为“赛博格”。它们将行走在有机体和机器之间的未来世界，它是一种介于虚拟和现实之间的新人。

美国未来学家雷·库兹韦尔1986年出版了《智能机器时代》，将人类社会的进化划分为六个时代：第一个时代：物理和化学；第二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三纪元；第二时代：生物学与DNA；第三时代：大脑；第四时代：技术；第五时代：智慧与技术的结合；第六个时代：宇宙的觉醒。在这个阶段，传统人类变成了一个非生物人类，也就是半个机器人，并升级到3.0版的成人类。宇宙正面临奇点的最终命运。

美国社会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在《我们的后现代未来：生物技术革命的后果》一书中指出，现代生物技术生产的最大危险是它可能改变甚至改变人性，“人性最终会被生物技术掏空，引领我们进入后人类历史时代。

如今，他们所创造的真实人和虚拟人正在形成新的社会关系和情感联系，成为开拓“元宇宙”边界、在虚拟新大陆上构建后人类社会的先驱者。

值得注意的是，出生于1990年左右的Y一代对即时通讯、网络游戏和云计算有着天然的接受度，更关注生活体验。它是生活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的第一代人，这导致了约洛（you only live once）文化的兴起。然而，2010年后的“Z”一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代与尖端科技互动，将科技进步融入自己生活的一代。他们也将是具有“元宇宙”全部含义的“土著人”。他们开始参与“元宇宙”的建设，推动“元宇宙”向更高维度发展。

我们也可以把“后人类社会”的形成过程想象为生命形态从所谓的“碳基生命”向“硅基生命”的过渡过程。从头到尾将有两种进化：一种是生物学、信息理论和技术的进化；另一个是伦理、文化和社会。这两种演变都充满了预期和不可预测的风险。有一种说法：未来人类90%以上的活动，包括科学研究、艺术、教学、开发和设计，都将在元宇宙中进行（吴晓：《元宇宙：21世纪的出埃及记》），因此，如何评估“元宇宙”模式的风险，需要尽快提上议事日程。

六

“元宇宙”时代的到来不是将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因此，需要考虑一系列新问题

首先，如何确定“元宇宙”的价值取向、制度选择和秩序？在现实世界中，当今人类有着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价值取向，也有着不同的信仰，尤其是宗教信仰。因此，“元宇宙”需要面对这些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如何避免简单地复制现实世界的价值观？如何实现“元宇宙”的“系统”设计？“制度”的设计是否应该坚持自由、主权、公正、平等的原则？如何确定“元宇宙”的顺序和运行规则？如何制定“元宇宙”宪章？简言之，如何确定支撑“元宇宙”文明框架的制度？

第二，如何制定“元宇宙”的内在经济规律？在“元宇宙”中，没有人类所经历的农耕社会和工业社会，现实世界中也没有传统的产业结构。在“元宇宙”中，“概念经济”将是经济活动的基本形式。金融货币的自然形态不再是贵金属，而是虚拟的社会货币。现在，“元宇宙”经济体系在其初期，可以移植和检验包括各种数字货币在内的所有数字经济创新成果，检验合作经济、共享经济和普惠金融，消除现实世界难以改变的“贫富差距”。

第三，如何避免“元宇宙”的内部垄断“元宇宙”有避免被少数势力垄断的基因。roblox的联合创始人Neil rimer提出，元宇宙的能量将来自用户，而不是公司。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建立一个“元宇宙”，但这取决于各方的集体力量。epic公司CEO蒂姆•斯威尼（timsweeney）也强调，“元宇宙”的另一个关键要素是，它不是由任何行业巨头创造的，而是由数百万人创造的。每个人都通过内容创作、编程和游戏设计为元世界做出贡献，并且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为元世界增加价值。2020年，“全真互联网”概念在中国大行其道。这样的观念忽视了互联网与区块链结合的趋势，以及Web3.0的去中心化，“全真互联网”让人想起金庸小说《射箭英雄传》、《神鹰英雄传》中描写的江湖世界的“全真派”。

第四，如何防止“元宇宙”霸权与“元宇宙”霸权的冲突？在未来，“元宇宙”不是一个“一”的宇宙。新的“元宇宙”将不断涌现，形成一个多元化的“元宇宙”系统，如“太阳系”和“星系”。再者，“元宇宙”是开放的，任何一个“元宇宙”的居民都可以同时生活在不同的“元宇宙”中，“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建立“元宇宙”和谐共处的规则，消除人类曾经设想的任何“星球大战”的可能性。

第五，如何保持现实世界与“元宇宙”的良性互动？可以预见，由于“元宇宙”的存在，人们可以同时生活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导致人类神经感知和意识的延伸，“元宇宙”的形成和发展需要与现实世界互动，实现两个世界在概念上的互补和平衡，科技与文化，形成新的文明生态。在“元宇宙”的早期，两个世界之间的互动是通过不断改变现实人类的现有身份，并以虚拟机和预言机为技术媒介来实现的。如果人类及其虚拟生命在“元宇宙”的社会活动和生活方式中获得更多的快乐，将这种情感和体验带回现实世界，将有助于现实世界的良好变革和对“人类共同体”概念的深刻理解。

第六，如何协调资本、政府和民众参与创造“元宇宙”？为了创造一个“元宇宙”，政府、资本和人民都有自己的职能。在早期，政府的作用相当重要。2021年5月18日，韩国宣布成立由当地公司组成的“元宇宙联盟”。其目标是建立全国统一的VR和ar增强现实平台，明确虚拟环境的道德和法律规范，确保元宇宙“不是单一大公司垄断的空间”，将虚拟服务视为一种新的公益。韩国的国家“元宇宙联盟”理念值得关注和借鉴。

考虑到上述问题，我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摆脱和超越“人”的思维方式。如果说它是一种新的“元宇宙”思维范式，那么我们应该相信，一旦“元宇宙”形成，它就会有自己的生命力、自我调节和进化的内在动力。

七

在人类关注和参与“元宇宙”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传统的生命观、时空观、能量观、族群观、经济观和价值观都将发生改变和颠覆。它涉及哲学，甚至伦理。

由于元宇宙的存在，人们重新思考了哲学的基本概念：先验知识；存在论与存在主义；经验主义；二元论；语言的本质；超现实社会；一维的。它进一步影响了以下哲学家对哲学思辨的认识：

首先，任é 笛卡尔的“二元论”。笛卡尔认为心灵和身体是两个不同的领域，然后提出是否有一个普遍的规律支配他们的问题。在“元宇宙”世界中，心与身重合，充分实现了“我思故我在”。只有在认识论意义上，世界依赖于主体，或者说主体建构了世界的本质。

第二，萨特“存在”与“虚无”的关系。萨特的代表作《存在与虚无》，通过“存在与虚无”的二重性而不是“物与人”的二重性，进一步提出人被虚无所包围，虚无是人的真实存在，人最终受到不存在的制约。因此，人是虚无，是一切虚无的源泉。在“元宇宙”的本质上，它实现了存在与虚无的真正“联系”与“统一”。

第三，米歇尔·福柯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福柯的《人的科学与考古学》认为，18世纪末以前没有人，“人”是现代认识论的新产物和产物。所以，在《言与物》一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人会被抹去，就像海边沙滩上的一张脸。”因此，“人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福柯的后现代理论对现代制度的质疑，为虚拟空间和元宇宙代替传统的人创造新的人提供了合法性的理由。

第四，海德格尔和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是世界。海德格尔认为，语言不是表达世界观的工具。语言本身就是世界。维特根斯坦的语言观认为，语言不仅是一种游戏，更是一种生命形式。元宇宙的语言系统不同于人类传统的自然语言。它是一种计算机程序语言，以及文字、声音、图像、视频等符号形式经过代码的转换，构成了文明的新规则。因此，活动与游戏以及语言游戏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如果海德格尔和维特根斯坦在“元宇宙”中看到语言的深层结构，他们将重新定义语言与人类社会活动的关系。

第五，鲍德里亚的“大众虚无主义”。鲍德里亚在他的《沉默的多数人的阴影下》中（À 万岁é 在他的作品中，他对当代社会有着敏锐的观察：旧的阶级结构瓦解，传统社会秩序的所有支点都不可避免地“中立”，进入所谓的大众虚无主义世界，即虚无主义状态，现实与虚构的界限消失。我们不得不承认，“元宇宙”是现代社会虚无倾向的积极表现。

在本文的结尾，我们应该对中国历史上的哲学家充满敬意。南宋哲学家陆九渊（1139-1193）根据战国时期对“宇宙”的解释，即“宇宙是四面八方的宇宙，宇宙是古今的宇宙”。他进一步提出“宇宙是我的心，我的心是宇宙”，并确认了“心学”的核心。晚明哲学家王阳明（1472-1529）把“心学”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指出“心外无理，心外无物”。今天，要理解“元宇宙”的真谛，就需要理解陆九渊、王阳明的深刻思想。

2021年6月7日；上海

2021年6月12日；在北京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