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分散化的消亡：对互联网关闭趋势的反思

如果互联网被重新发明，它就永远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标题：社交网络去中心化的消亡

面对巨大的压力，现代社交网站需要及时应对控制平台的不良内容。最近，Twitter针对美国大选推出了一系列新功能。

然而，如果是两三年前，twitter就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改变，因为有很多第三方客户不能同时收到这些更改。

现在，推特（twitter）和微博等社交网络阻止了第三方客户的访问，标志着始于2010年的“分权”时期结束。

twitter新功能“批量发布”

美国大选前夕，各社交网络针对平台上的仇恨言论、虚假新闻等问题进行了相关整改。当然，解决的办法不只是删除帖子的标题，这是如此“简单粗暴”Twitter的“刺绣”值得一提。

10月9日，推特正式宣布，为准备这场美国现代史上最具争议性、不确定性和潜在高风险的大选，其平台运营将发生一系列重大变化。

一是“推”功能发生根本性变化。现在，政府将引导用户在转发前添加自己的评论，这改变了Twitter加入官方推送功能后的一贯做法——只需按一下按钮就可以无条件转发。（有趣的是，新浪微博最近的做法恰恰相反。它转发微博的功能一直是转发评论。现在你可以用手机“快速转到微博”，而不必留言。）

第二个是“转弯前阅读”功能。Twitter表示，他们测试了一个提示，允许用户在转发链接消息之前花一点时间阅读链接文章。他们说，反对“头条党”文章的行动是成功的。现在，用户在转发前打开一篇文章的概率比以前提高了40%。有时候，他们不会转发整篇文章。

最常见的是给含有误导性信息的帖子贴标签。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政治人物、政府机构和官方新闻媒体将被贴上提示标签。

如果是美国的政客、候选人和竞选账户，政策更为严格：推文被折叠，用户必须先查看警告信息，才能看到原文。这样的推特将禁用喜欢、官方微博和回复。

至少，对于特朗普总统发布的一些消息，这样的政策是必要的。最近，特朗普患上了新冠状病毒肺炎，美国疾控中心说，没有证据表明新皇冠在康复后不会再次受到感染。推特的警告小说《冠状病毒肺炎》说，这条信息“违反了有关新冠状病毒肺炎的误导性和潜在有害信息的规则”

你可能想知道，谁会认真对待如此空口的总统推特；但在9月举行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一位名叫克里斯汀·乌尔奎扎（Kristin Urquiza）的女性指责她的父亲相信特朗普不负责任的言论，因此失去了性生活。自5月以来，她在亚利桑那州的共和党州长解除了家庭隔离令，并发现很难说服她的父亲留在家里。她的父亲在7月生病，病情迅速恶化，最终去世。

与直接在其他平台上删除帖子的控制措施相比，twitter的这些做法是一种妥协。他们既不让造假者利用“言论自由”制造麻烦，也尽可能地提醒和提醒用户。

如果一个twitter用户一年前穿越时空，他可能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许多日常习惯都发生了显著变化。

然而，Twitter之所以能够做出如此巨大的改变，并不断向安全和审计系统添加材料，这是一个过程。如果没有关键的一步，twitter就无法做出这些改变。

第三方客户

2018年8月16日，经过多年的预告和几次拖延，twitter终于兑现了承诺，完全关闭了第三方twitter客户端运行所需的功能接口。特别是，第三方客户端不再能够访问推送通知和自动刷新时间表所需的api。

当时，虽然市场上的第三方客户端大部分已经消失，但剩下的几家，如tweetbot、Twitterrific、talon和tweetings仍然拥有大量用户。Twitter在2018年4月制定了时间表，目标日期为当年6月19日。然而，它遇到了很多反对意见，不得不再推迟两个月。

Twitter产品总监Rob Johnson承认并赞赏第三方应用程序为构建今天的Twitter所做的贡献。”第三方客户对twitter服务和我们构建的产品产生了重大影响。”

独立于官方的twitter开发者，他们为twitter贡献了第一个MAC和iPhone原生客户端，创建了一系列流行的产品功能，比如为用户提供“静音”

从用户的疯狂使用习惯中借用的最明显的行为之一就是转发。在政府不支持转发微博的日子里，用户手工复制粘贴原文，并在其前面加上“RT”一词，代表“转发”，并在顶部附上自己的评论。因此，要阅读多次RT的tweet，您需要从后向前看。

2009年推出推特评论后，无需点击“转发评论”一文。直到2015年4月，Twitter才发布了“转发评论”功能，但这只是可选功能，许多第三方客户端并不支持。

独立开发者最重要的贡献是IOS客户端Tweetie发明的一种交互方式，这就是著名的“下拉刷新”通过这种互动，Tweetie获得了2009年苹果IOS应用商店设计奖。

2010年，twitter收购了Tweetie应用程序，并直接命令其更换当时的官方客户端。它的创始人和专利拥有者洛伦布雷切特（lorenbrechter）成为了twitter的工程师。2013年，当twitter正式拥有“下拉刷新”专利时，twitter宣布将向整个互联网免费开放这种互动手段，而获得专利只是预防性的。

一年后，twitter再次收购了一个广受好评的第三方客户。这一次，轮到桌面上使用率很高的TweetDeck了。它允许多个twitter帐户的时间轴在同一个屏幕上并排显示，并允许同时向多个帐户发布消息，这就是今天的“组控制”TweetDeck自收购以来仍然可用。

在收购了best客户端之后，twitter立即警告开发者不要构建“模仿twitter核心体验”的应用程序。从那时起，第三方twitter客户端的开发人员就能够感受到官方态度的重大转变。

2011年年中，twitter放弃了第三方图像和视频托管服务，转而将图像和视频存储在自己的服务器上。因为早期的twitter只是一个小企业，无法承受巨大的图像存储成本，于是产生了各种第三方库，比较著名的是twitpic成立于2008年。至于视频，YouTube一直被使用。

然而，第三方客户端和官方应用程序在推送特定功能建立自己的地图床后，彼此不兼容。第三方应用程序只能向twitpic发送图片，但不能阅读Twitter自己的图片；相反，Twitter官方的Twitter图片地址（正常情况下可以显示）现在被缩短为一堆链接，只有点击才能看到。

随着使用量越来越少，twitpic决定在2014年永久关闭该站。这意味着许多用户的记忆将不再存在。在关键时刻，官方twitter和twitpic达成协议，收购其网站的域名和图像库，目前是只读的。

2012年，twitter对开发者策略进行了史上最大的修改，限制了第三方客户端允许的最大用户数。这意味着第三方客户端的用户规模被人为设置为上限，一旦超过上限，整个服务将瘫痪。此时，第三方当事人已被判处“死缓”

正如Johnson所说，“在这些发布之后的几年里，我们一再告诉开发人员，我们的API路线图不会优先考虑客户用例，即使我们继续维护这些客户大量使用的某些API，并“悄悄地”向需要它们的客户授予例外情况。”

从那时起，大多数更新的twitter功能，包括轮询、书签和直播服务periscope，都从未授权第三方应用程序支持，因为twitter根本没有设置API。

Twitter从未维护过支持第三方客户端的旧api。他们已经处于“beta”状态9年多了，而且建立在Twitter不再支持的技术栈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api只被不到1%的第三方开发人员使用，投资构建一个新的服务来取代它们是不现实的。

今天，如果你在twitter上搜索“打破我的twitter”标签，你还可以看到2018年4月至8月许多第三方客户支持者愤怒咆哮的历史。当时，伊万说：“是因为财务报告的压力还是道德沦丧，我们才不得不拆桥，堵住第三方？”

在这方面，Twitter的态度基本上是“十招不让”毕竟，仅仅看到Twitter用户为政府贡献了很多历史上最好的创意还远远不够；这样的第三方包容使得公司的运营成本和代码复杂度与日俱增，它必须努力实现基本的财务报告目标。

2018年后，Twitter界面修改和功能升级的速度明显加快。同时，twitter也不再担心社交网络的快速更新，因为它已经不可能与第三代的社交网站兼容了。

所有这些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中国的故事

在中国，追踪twitter的新浪微博也走了类似的路线。即使在四五年前，市场上也有许多不同的第三方客户可以访问微博。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10年左右，当时新浪微博刚刚发展起来。

当时，新浪、网易、腾讯、搜狐都有自己的微博，人们普遍认为微博将是未来社交网络的主战场。腾讯也面临着QQ产品老化、不适应移动互联网的问题。在不确定的时期，每家公司都慷慨地向第三方开发者开放自己的API，因此PC机和手机上的粉丝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客户端产品。

在电脑上，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插件叫做fawave micro。它的功能非常简单。你可以登录在国内外所有平台注册的微博账号，以及其他具有140个字符短动态功能的账号（如豆瓣），然后将你想说的话一口气同步到上面所有的地方。

只要你从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开始，现在你就可以体会到全网同步功能的巨大杀伤力。当时的舆论环境与现在大不相同。谁不说一两个现在看来是“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就藏在一张红脸上”？当时，我很高兴发帖，但现在太多的是眼泪。

在移动端，另一颗耀眼的新星是由网页设计公司eico创建的第三方客户端weico。此前，爱科曾与新浪合作设计官方微博客户端。许多建议没有被采纳，而是被添加到weico中。

最终，微客在高峰时期拥有超过3000万用户，成为新浪微博开放平台最受欢迎的客户端品牌，孵化出微博流量最高的第三方客户端。

微博第三方客户端曾经蓬勃发展。Android有共享微博客户端、welike、see等，IOS有vvebo、Mozi、singularity等。

截至2016年年中，新浪微博直播人数已达2.97亿。在此期间，微博的商业性也得到了加强。官网客户的开屏广告、穿插的定向推广、各种垃圾营销号码的刷卡、时间线的混乱，都让人担心，即便是开通会员。

此时，第三方客户一般提供去官方广告的能力，并提供正常的时间线。可以说，这也严重干扰了微博的“盈利模式”其中一个拥有大量用户的微博客户端莫客由于API接口被微博官方收回而无法正常工作。经过短暂的谈判，虽然微博允许其重新开通API调用，但莫客本身的开发资金并不充足，众筹也失败，停止了后续开发。

由于密钥泄露引发的安全问题，微博开始多次关闭第三方客户端的基本API权限。主题和带有图片的评论等高级界面早就过时了，但至少第三方客户端用户可以继续愉快地关注其他人和推特。

截至2017年7月3日，《墨客》作者证实，新浪已经关闭了微博开放平台最基本的界面，“第三方微博客户端已死”

最受欢迎的微信客户端，很早就停止了更新，取而代之的是爱科与官方微博再次合作设计的“微博国际版”

Tiktok、WeChat、Kwai以及其他社交网络应用程序，如美国集团和今日头条，都可以引起注意，但即使面对竞争压力，它也从未被认为是第三方的兼容客户端。

新浪微博在2010年开通前后的发力，可以说没有人之后。这显然受到了大洋彼岸的twitter的影响，因为它们的“主人”也这么做。因此，它对第三方客户施加了限制，效仿“师傅”推特。

2011年初，新浪微博首次限制API输出，针对上述微博，以及其他同类应用和插件，如微博通、微博管家、mowriter、微博、andscape、Maidou、湘派、马萨等，它们的共同点是可以同步新浪微博消息其他微博。

当时，新浪与其他几家公司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新浪保护自己的微博内容不被别人的平台捕获也是一个自然的想法。几年后，面对跳转字节、抢占微博成为“微头条”的情况，微博直接起诉，历史又重演。

去中心化及其消亡

过去，Twitter令人眼花缭乱的第三方客户端不仅仅是为了美观，它可以发挥各种意想不到的功能。

例如，有一个基于PHP的web客户端dabr，可以安装在任何私有服务器上。这样，即使Twitter的主域名受到攻击，你自己的网站仍然可以正常访问，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服务器做一个桥，间接访问Twitter服务。

当然，它们都不能再使用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所有第三方客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改善官方客户的所谓“弊端”有的是长期积累的，可能是因为官方缺乏发展动力，或者官方对同一功能的使用与公众的普遍理解不符；有的是政府故意做的，比如插播广告、打乱时间线。

事实上，按照无序的时间顺序显示消息是第三方客户端最基本的功能，它消除了官方推荐算法和流量分配的作用，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当一开始没有那么多虫子的时候，社交网络非常纯粹和简单。twitter的核心功能只有几个——发送信息、关注他人、观察广场。所有信息都是140个英文字符，相当于一条短信的长度。

这种简单的方法使twitter更像一个通用协议，而不是一个公司产品。如何理解“协议”？简单地说，只要我们遵守统一的标准，任何人都可以制造出自己的同类产品，并且彼此兼容。

在twitter之前，微软的MSN Messenger、Google Talk和Yuwei的aim、ICQ等都可以开放互联。因此，苹果的MAC聊天工具和trillian等第三方客户端可以与官方用户进行交流。

比他们更早的是完全开放的聊天室协议IRC。没有所谓的“官方”开发者。我们使用的所有客户都是由第三方推出的。目前，在IRC平台上，表情符号等网络礼仪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国航通讯社《微信拍照：1971年以来的故事》一文详细描述了IRC的历史。

另一个我必须同时提到的产品是RSS，它是一种可以自由显示网站文章更新的协议。它可以让人们不必逐一访问主页就知道这些网站的新趋势。对于每个网站，你可以选择三种不同的共享方式，一种是全文共享，一种是用分区共享摘要，另一种是只共享标题。

到2010年中期，越来越多的网站将只保留标题或摘要，即使它们仍然保留RSS输出。大量分享全文将影响用户对其网站的访问，进而影响广告收入。后来，RSS和邮件列表，作为一种主动获取新闻的方式，越来越多地被社交媒体所取代，社交媒体是一种不用大脑就能接收和推送的被动方式。

例如，在Twitter和RSS出现的早期，共享自己公司开发的服务作为第三方共同构建和使用的开放协议的方式，就是遵循2003年左右开始出现的“Web2.0”精神，一种开放、共享和让每个人都参与其中的精神。

中国和美国现在所做的都是朝着这种精神的反面发展。各大公司正忙于打造他们所谓的“开放平台”，以防止开发者自由流向竞争对手。

在中国，微信公众号和其他“XX”正试图将人们拯救到他们的三亩地上，同时加大算法推送和广告投放的力度。近日，笔者对该航空公司官方描述的标题维持了两年多。原因是他们终于注意到这个社会上所描述的微信公众号被认为是“排水”当平台足够小而不构成威胁时，他们就不在乎了。

“互联网”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滥用互联网服务。因此，这种“公开”的解释权属于Maker。如果撤回，也将遵守服务条款。当然，用户无话可说。

如果说厂商普遍认为集权的好处远远大于分权的好处，那么，过去一直坚持的分权也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麻烦。近年来，在要求科技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时，矛盾更加突出。

有一种技术可以永久备份区块链上的数据，称为IPFs。文章“这个允许你保存照片的网站已经持续了14年，现在2018年的“房东没有多余的食物”最后提到了IPFs技术。每次存储链都需要支付一点费用，但它可以保证当互联网可以连接到文章、图片、密钥等信息时，总会有一个副本，不会被完全删除。

目前，中国有一个文学创作网站，利用IPFs技术保存在上面创作的文章。然而，经过两三年的运营，该网站发现，所谓的“去中心化”保存文章只是一种技术手段，用户根本没有察觉到。大多数人仍然专注于网站的固定网址。这是因为一篇文章的评论区不能用同一种技术存储，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互动氛围是通过官网上的讨论来建立的。

因此，我们不能说“去中心化”的消亡是微博等做法的“中国特色”，而是全球互联网公司做出的选择。

如果互联网被重新发明，它就永远不会是今天的样子。更不用说社交网络和聊天了，即使是浏览器也会使它们彼此不兼容。就像你可以通过360浏览器和QQ浏览器访问的一样，它们可能会有所不同。

上世纪90年代的美国在线（AOL）和英海卫就是这样。他们只能访问自己的网站。当时，这些封闭式服务让位给了统一标准的WWW（Internet），主要是因为用户太少，无法贡献丰富多样的内容，形成了规模效应。现在，一个应用拥有数亿到十亿的用户。很难说他们是否必须开放。

今天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具有开放世界梦想的先驱者建立起来的，而这一梦想正逐渐被当代人摧毁。过去无私互利的开放精神只会唤起后人的记忆。

参考资料

https://techcrunch.com/2020/10/09/twitter-retweet-changes-quote-tweet-election-misetinformation/

https://techcrunch.com/2020/09/24/twitter-read-before-retweet/‍‍

https://www.nbcnews.com/politics/2020-election/dimen-trump-supporter-who-died-covid-rips-president-s-people-n123977

https://www.ifanr.com/1086390

https://sspai.com/post/40482

https://www.landiannews.com/archives/3706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