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稳步推进数字货币进程

通过积极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致力于建立规范、统一、互利的国际标准，确保数字货币时代国际金融体系的稳定和秩序。

近日，深圳创新应用数字货币研究和移动支付引起广泛关注。数字货币的发展，特别是中央银行的主权数字货币，已经成为一个热门话题。近期，包括国际清算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洲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德意志银行等机构相继发表了关注主权数字货币未来发展的专题研究报告。相关内容对我国下一阶段稳步有序推进主权数字货币具有参考价值。

数字货币的现状

1983年，David Chaum提出了ecash（电子现金）系统，1998年weidai提出了B-money（B货币），构成了世界上最早的数字货币系统。随着2009年初比特币的诞生和热捧，数字货币逐渐进入公众视野。

近年来，数字货币蓬勃发展。多宝币、元宝币、以太坊、物联网、宇宙、天秤座等项目相继推出。一些大传统金融机构也推出了数字货币，如高盛的setlcoin和摩根大通的jpmcoon。到目前为止，市场上有2000多种数字货币。

随着这些超级主权数字货币的迅速发展，具有合法地位和国家主权认可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应运而生。各国央行都在加紧布局和发展主权数字货币。一项针对66家央行的调查显示，超过80%的国家央行正在探索主权数字货币，特别是美元、欧元、日元、英镑、人民币等世界主要货币一直处于各国探索的前沿。

随着新冠状病毒肺炎在全球范围内的蔓延，以及数字经济和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世界主要国家正以此为契机，迅速发展自己的主权数字货币。

例如，美国最新财政刺激法案中包括“数字美元”，文墨公司的数字支付业务较去年增长52%；俄罗斯提出建立以黄金为锚的数字货币计划；法国央行5月完成了首次数字欧元测试；日本央行（bankofjapan）7月任命首席经济学家负责数字货币研究；厄瓜多尔、乌克兰和乌拉圭是零售试点已经完成的3个国家，巴哈马、柬埔寨、中国、东加勒比货币联盟、韩国和瑞典等6个国家和组织正在进行零售中央银行数字货币试点。

目前，传统银行只占全球银行和支付类股票市值的72%，低于2010年的96%。

六大特点

首先，双重账户结构占主导地位。在探索主权数字货币的过程中，可靠性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因此，为了减少当前货币体系的不稳定性或不确定性，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计划大多保持从中央银行到商业银行的双重账户结构。这样，央行基本上可以保持对货币发行和交易处理的严格控制，包括改变和逆转交易的能力。此外，双账户结构还延续了现有的客户服务模式，不仅更容易与现行法律相结合，也更容易被公众接受。

二是多技术路径并行。与其他新兴技术一样，数字货币并不是唯一可行的技术路径。因此，各国在勘探中也采用了不同的技术方法。例如，在数字货币基础设施建设中，分别采用区块链加密技术和传统加密技术。在访问方式方面，出于监管考虑，基于代币的匿名访问并不流行。基于账户的访问相对常见，但央行也有使用账户代币的方式。

三是基础设施配置高。鉴于数字货币的巨大潜力、不确定性和重要性，开发央行数字货币的国家都非常重视建设韧性、安全性、高性能和潜力的良好基础设施，以承载大量用户，确保安全性，并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以满足当前和未来的发展需要。

第四，对货币政策的影响有限。由于数字货币推出时间较短，央行数字货币零售业务是否会对东道国货币政策产生重大影响，目前尚无明确答案。但总体而言，数字货币的发行不会改变中央银行的公信力，掩盖财政主导地位等影响货币价值的因素，因此目前对一国货币政策的影响不大，但各国在这一过程中也一直保持谨慎。

第五，加强国际合作。虽然目前各国央行的数字货币计划都以国内使用为主，但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就其标准和规则进行国际磋商。例如，国家清算银行与加拿大、英国、日本、瑞典、瑞士和欧洲联盟六个中央银行建立了一个数字货币研究和发展工作组；世界经济论坛发起了“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政策制定者工具包”的创建工作；七国集团峰会也将数字货币列为固定话题。

第六，改变国际货币体系并不容易。国际货币体系的建立和货币之间的竞争，实质上是国家综合实力、政治经济环境和国家信用的竞争。只有依靠一种新技术，美元在中短期内的主导地位是无法动摇的。美国凭借其在技术、金融能力和国家综合实力等方面的优势，未来在数字货币竞争领域仍有先机，尤其是在美国监管机构Libra“编译”Facebook之后，提升竞争力。

风险与挑战

首先，公众参与不积极。对于年轻人来说，数字货币因为其方便而受到欢迎。然而，老年人对数字货币和他们所依赖的智能手机并不熟悉，因此很难学习和应用。据统计，美国智能手机的使用率仅为75%左右，欧洲甚至更低。另外，以数字货币为代表的新概念并没有被所有人接受。欧洲社会目前总体上是保守的，对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是相当排斥的。推广和培训人们使用数字货币很困难。

其次，公私权力的界限模糊。与使用现金时的高度匿名性、保密性和自由性相比，高度中心化和可追踪的数字货币将增强国家或监管机构对公共数据和信息的主观和客观掌握能力。据媒体披露，美国情报机构中情局试图利用数字货币和电子交易，不仅为本国人民收集情报，也为其他国家的用户收集情报，这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第三，法律监督的缺失是不恰当的。现行的金融行为监管法律法规并不完全适用于数字货币。法律的立法过程不仅漫长，而且滞后，需要在实践中逐步完善。在法律制度尚未完全建立的情况下，如何保证数字货币的安全性和可控性已成为一个重大挑战，特别是因为货币是经济活动的基础和血液，从而导致了整个经济体的产生。因此，加强相关领域立法的前瞻性已迫在眉睫。此外，一些国家立法过多，严重制约了数字货币的有效开发，成为制约数字货币发展的罪魁祸首。

四是会给金融体系带来安全风险。数字货币问题非常简单，可能会进一步恶化一些财政纪律不严的国家的通胀水平，从而威胁到金融体系的安全。另外，面对金融危机，数字货币最容易被人出卖，这增加了银行挤兑的风险，破坏了金融稳定。鉴于中央银行可以直接向个人发行数字货币，这两个实体可以在没有商业银行的情况下完成交易，因此脱媒风险不容忽视。最后，数字货币可能会挤压银行存款，侵蚀银行信贷渠道。

第五，全球金融体系存在分裂的风险。虽然各国也在加强数字货币的国际协调，但在技术标准、隐私保护、数据流通等方面都有不同的规定和规定。这反映了不同国家经济实力和价值观的不同，也是综合考虑本国货币主权、金融主权乃至国家安全的结果。数字货币的分化将加速国际金融体系的不稳定，从而导致未来的去中心化。

第六，数据安全令人担忧。数字货币的使用严重依赖于数据，数据本身的安全性受到广泛质疑。特别是近年来，频繁发生的数据泄露、黑客攻击、恶意交易客户数据等事件加剧了公众的关注。此外，数据存储也面临挑战。虽然存储设备通常位于中央银行或大数据平台的专业场所，并且通常有备份，但在战争或灾难等极端挑战中，如何保护数据仍然是一个重要问题。

七是对传统金融机构的冲击。随着数字货币的兴起，一大批金融科技公司以丰厚的利润涌入这一行业。由于信息技术落后、贷款利率低、合规成本高，传统贷款机构将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金融科技巨头巧妙地将金融与科技结合起来，降低成本，控制风险，从而将低收入、高风险转移给传统机构。

启示与建议

目前，我国主权数字货币的实践与探索走在世界前列，具有先行先试的优势。鉴于主权数字货币关系到国家金融稳定的大局，必须在巩固优势的基础上考虑各方情况，即不允许停滞、仓促推进。要继续采取试点总结试点推进的思路，特别注重金融安全，积极探索相关技术和政策，稳步推进数字货币进程。进一步加强央行数字货币基础设施建设，确保其安全性、稳定性、可靠性、弹性和空间性。

要加强监管，明确界限，前瞻性地开展立法，完善相关制度，既要规范发行人的行为，又要保护用户和投资者的权益。在立法过程中，可以选择具体地区作为试点，出台地方法律法规，发放专项许可证，不断探索什么可以做什么，什么不能做。在立法上，要通过尽职调查、身份验证、交易跟踪等方式，为打击洗钱和非法融资留出政策空间，充分发挥数字货币的优势。尤其要注意隐私保护和个人数据安全。立法不能太死板，要为企业的后续发展预留空间。

由于具有透明度和可追溯性，央行主权数字货币可以为政府观察国民经济运行提供更直观、客观的视角，从而为科学治理提供重要依据。此外，央行的数字货币支持智能合约。如果运用得当，可以增强货币政策的杠杆作用，包括中央银行设定负名义利率，创造有时限或其他支出条件的货币，从而更准确地干预国民经济，扩大货币政策的影响。

此外，笔者认为，加强国际金融合作也非常重要。一是推进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等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符合我国自贸区战略，在各项条件逐步成熟后，开展央行数字货币跨境结算试点；二是积极开展国家间双边和多边合作，着力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努力建立以央行数字货币为核心的支付结算体系。通过积极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致力于建立规范、统一、互利的国际标准，确保数字货币时代国际金融体系的稳定和秩序。但也要防止个别国家垄断规则和话语权，进一步强化金融霸权，避免利用金融手段制裁他国。

中央银行主权数字货币在国内外都是新生事物。特别是当人们接受新货币，逐渐取代使用了几百年的纸币时，人们难免会产生不信任和冲突心理，在使用过程中会出现许多技术问题。有鉴于此，要广泛开展宣传普及活动，生动、全面、客观地介绍央行数字货币的各个方面，方便公众增信解惑，提前扫清障碍，为今后的全面推广打下良好的公共基础。

要充分发挥政府、企业、高校、协会的独特优势，调动各方积极因素，广泛吸引社会各界人才，营造创新友好的政策和社会氛围，共同努力，形成主权数字探索的合力货币。在探索的过程中，不仅要积极进取，更要确立边界和底线。既要无原则地追求利润，又要在守法的基础上注重道德和社会风尚，切实为用户服务。此外，应积极开展学术研究，探讨数字货币对货币理论、法定货币机制、定价理论、公司治理等理论和实践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