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夫特有可能被颠覆吗？数字货币的作用不可低估

最近，在美国对中国频繁挑衅的背景下，市场担心美国会出台极端的金融封锁措施来压制中国，包括切断中国大陆和香港内地金融机构之间的联系和SWIFT系统。最近，路透社和南华早报都提到了这个问题。

Swift也被用于锚定国际贸易和世界贸易基础设施。swift支付报文系统覆盖了大部分跨境交易，基本掌握了全球跨境支付信息，能够提供高效、低成本的解决方案。

一旦金融机构与swift系统的连接被切断，该机构跨境业务报文的成本将急剧上升，甚至难以开展。2012年和2018年，美国两次“踢”出伊朗金融机构swift。

近日，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长刘晓春撰文指出，美国可能已经开始了全球去美元化的进程。如果斯威夫特对自己不利，它将不可避免地进入德斯威夫特的通道。

他认为，斯威夫特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尽管这个过程可能相对较长。目前，美国政府已通过使用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实现制裁的正常化。未来，香港将被赶出SWIFT系统，停止向香港提供美元，当然需要评估，但很难做出准确的评估。有可能对个别中国机构，如个别银行实施所谓的制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美国现任政府行动迅速，美元失去信誉。

文章指出，中国在做好最坏打算的同时，也可以提前做一些建设性的工作。首先要解决银行业务信息的传递问题，以及美元结算问题。在这方面，可以应用数字货币技术来构建一个商业信息传输和多币种清算系统。

其次，如果美国利用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对中国个别银行实施制裁，并停止被制裁银行的美元业务，中国政府可以考虑宣布一项命令，规定所有与美国的进口贸易结算必须由受制裁的中国银行办理，而且只能以美元或人民币结算。

最后，当然要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包括在国际贸易中更多地使用人民币报价结算；人民币金融机构更多地向世界开放；人民币交易产品和市场创新；考虑接受除swift以外的系统传输信息；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同时，鼓励中国企业使用安全可靠的非美元货币

来源/金融橙色（ID:me finance）

原始名称/swift、BIS和数字货币

刘晓春（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浙商银行原行长）

最近，由于美国的原因，关于swift的讨论越来越多。然而，由于swift业务是一个非常专业和特殊的银行业领域，很多人对它并不十分了解。即使在银行内部，如果不是美国政府的形象，许多人也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因此，许多讨论不可避免地导致一些概念的混淆。因此，笔者在其他场合发表了一篇短文，对国际迅速解决问题作了简单的解释。

“换句话说，Swift是指一组银行建立了电报系统，而不是邮电系统，它们之间的业务信息通过这个系统传输。因为价格比邮局便宜，效率比邮局高（收发器在每家银行，不需要邮递员发送），安全性（减少传输过程中的损耗），规范化（根据银行业务的特点和需要统一报文格式）等。现在，几乎所有经营国际业务的银行都加入了这一体系。在本系统中，传输银行间的业务信息和相关通信信息，包括企业的跨境结算信息和银行间的跨境清算信息（支付和结算指令）。但这不是货币支付、结算、清算本身。”

除了swift之外，银行间的一小部分信息仍然通过信件、邮政和电信系统以及新兴的快递系统进行传输

“支付，现在一般是指个人之间、机构之间、个人与机构之间的直接货币支付。”

“结算是指企业与个人通过银行账户相互转账支付。”

“清算是银行间资金的转移和结算。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本币结算系统。一些国家也有本国外汇清算系统。国际货币方面，各发行国将建立跨境清算系统，部分与国内清算系统相结合，部分国家分别建立国内清算系统和跨境清算系统。除境内人民币清算系统外，中国还建立了境内外币清算系统，并建立了人民币跨境清算系统（CIPS）。并非所有银行都能直接接入跨境清算系统。只有中央银行指定的清算银行才能接入跨境清算系统。其他银行在清算银行开立账户进行清算。例如，在香港，中国人民银行（香港）由中国人民银行（香港）指定为清算银行，而香港其他银行则通过中国银行（香港）进行跨境人民币结算。

“对于美元的跨境结算和跨境清算，大部分结算清算信息通过swift传输，但美元资金的结算和清算是通过美元清算银行和美元清算系统完成的。两者不应混淆。”

还有一些朋友意见不一，甚至有些做具体业务的朋友，仍然认为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是一体的。这是一个事实的表现，业务人员知道他们是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在岗位上从事国际结算清算业务的朋友，现在开始做这项业务的时候，大多是用swift的。因此，在他们看来，国际结算和清算是通过swift完成的。

清算制度是一套银行账户制度和共同基金划转交割的会计规则。资金清算需要有效的凭证和指示作为依据，即业务信息。这些信息的传输方式可以单独指定或选择。一些清算系统和信息传输方式是集成的，比如我国的大额支付系统。它们大多是分开的，而swift则是其中一种交货方式。

清算系统有独立的系统，如我行大额支付系统、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美元清算系统，即纽约清算所的芯片。在这个系统中，有一个指定的清算银行。一些国家或地区为了规范本国或地区的结汇秩序，也会指定特定货币的清算行。此外，在一定区域内，为了提高区域结汇效率，许多小银行会自发地以一家大银行为开户行，开展区域外币清算。

在斯威夫特之前。swift成立后，并不是所有的银行都立即加入，而是通过观察和测试逐步加入。中国的银行已经逐渐加入了swift系统。在加入swift之前，国际结算业务的信息传输主要是通过邮电系统。在中国人民银行大额支付系统和小额支付系统出现之前，随着技术的发展，银行间清算方式也发生了几次变化。国际结算中的汇款和信用证可分为电汇和信用证；电汇信用证和信用证。

在国内结算中，也有电汇和信汇。当时叫商业品种，现在叫产品。这些产品名称表明，商业信息是由邮电系统传送的。为此，当时的银行还专门安排了邮局。在同城清算过程中，各银行均派专人到中国人民银行票据交换中心，各银行均设柜员岗位。这个例子说明银行的清算信息可以自己传输。

在国际结算中，银行之间应建立代理关系，交换密码和签名样本。密码用于电报和电传（Swift），签名样本用于纸质文件。时至今日，情况依然如此。因为，即使大多数银行都加入了swift系统，也不是所有的国际结算和清算都是通过swift进行的。仍然有一定数量的纸质信息无法通过swift系统。当然，没有任何文件或法律要求信息通过swift进行国际结算和清算。

因此，可以说Swift是国际结算清算的充分条件，但不是必要条件，也不是国际结算制度本身。

1995年前后，我们与纽约的一家中国银行合作汇款。当时，很多人去美国工作和学习，特别是一些农民工。外出前，他们经常借高利贷出国，所以每周拿到工资后都急于把钱汇回家。但是，一些大银行办理业务手续繁琐、速度慢、成本高。银行看中了市场，以相对低廉的手续费和简单的手续获得了客户，但速度问题仍然无法解决。

我们已经和他们商量过，资金可以分批通过美元清算系统，收款人的个人信息可以通过电话、传真等方式直接发送到我行相关分支机构。分行将信息传递给相关支行，支行通知收款人取款。由于使用了中文，这种操作上的变化大大加快了汇款速度，提高了准确率。由于一般国际结算传递信息是英文的，很容易将中文地址和人名与拼音混淆。银行摆脱了困境，在当地华侨华人中树立了良好的品牌形象。

由于业务量的增长和盈利能力的提高，我们建议他们加入swift，以提高服务效率和能力。当我在1997年下半年访问纽约时，银行已经加入了swift。可见，只要结算清算单据被双方认可并有效，传输方式是可选的。

斯威夫特之所以能发展到几乎称霸全国的地步，是市场选择的结果。市场从观察开始，然后被接受，最后如果你不加入进来，它就会过时。这个过程类似于VISA、支付宝等。

斯威夫特自身的技术在不断完善，业务流程和规则也在不断完善，始终紧跟银行业务发展的需要。该系统越来越开放，可以方便地接入银行的各种清算系统和业务系统。同时，银行也在不断改进自己的技术。首先，所有的swift报文都要在地面进行处理，接收到的报文应打印给业务部门进行处理；业务部门的报文应专门输入swift系统。现在，大多数银行可以在不登陆的情况下处理信息。

Swift是一个开放的银行间业务系统，它不仅为美元服务。人民币、欧元和日元的结算和清算大多也通过该系统传递信息。我们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接受swift信息。

斯威夫特有可能被颠覆吗？当然。一般来说，在两种情况下，这样的公共设施体系就会被颠覆。

首先，由于技术的更新，它可以提供比swift更高效、更安全、更简单、更专业、更便宜的服务。

在第二种情况下，作为第三方服务机构，它失去了信誉。例如，他们还开创了第一方和第二方的业务，或占用客户的信息和数据来谋取利益，或向第四方传递利益。然而，颠覆往往是一个相对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在特殊情况下，swift可能会立即被颠覆，即大多数国家通过行政命令或法令禁止本国银行使用swift系统。

现在已经失去理智的美国政府通过使用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实现了制裁的正常化。在未来，它是否会或能够将香港从SWIFT系统中退出，停止向香港提供美元，当然需要评估，但很难做出准确的评估。有可能对个别中国机构，如个别银行实施所谓的制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美国现任政府行动迅速，美元失去信誉。

一堵墙其实就是把别人挡在墙外，为什么不把自己围在墙里？美国可能已经开始了世界去美元化的进程。如果斯威夫特对自己不利，它将不可避免地进入德斯威夫特的通道。

好吧，我们可以做一些建设性的工作，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希望绕过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一些国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但不太可能立即取得大规模的成果。我们必须建造小台阶到几千英里，建造小溪形成河流和海洋。只有在各种尝试和比赛中才会有最后的赢家。

首先要解决银行业务信息的传递问题，以及美元结算问题。

至于商业信息的传递，最简单的就是一些传统的方法。当然，效率低，成本高。但是，有些特殊的业务需求无法考虑。例如，以纸张快递，邮寄。尤其是在我国现代数字化跨境物流体系快速发展的今天，这或许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种模式只能解决部分业务信息不受美国监管的问题，而不能解决美元清算问题。这不是一个长期且广泛使用的计划。

银行的内部交易、信息完全遵循内部制度。现在，技术上可以做到。在此基础上，所有外币结算均应先在内部进行，再进行统一净额结算的对外结算。该方案对于在同一家银行开立账户的国内外进出口企业来说，可以达到大部分信息和内部清算的目的。这可以解决银行内部美元的业务信息传递和跨境结算，但不能解决跨行清算问题。

中国各银行互为外币账户银行，建立信息传输系统和虚拟账户清算系统。该系统可以由多家银行建立，也可以由其他第三方提供。在这种模式下，我们可以从三两个银行开始，成功后逐步增加银行数量。该模可以解决中资银行之间的跨境业务信息传递和资金清算问题。但是，无论是客户交易双方中的一方在外国银行开户，还是需要通过现有系统进行结算。

每一家中资银行，无论是个人还是集团，都寻求与外资个人银行的合作，互为开户行，建立相互的信息传递渠道或系统。双方或多方同意通过本系统传输某些特定业务交易的业务信息，并按一定的时间区间（如一个月或一个季度）进行资金冲销和结算。

中资银行可以与一些国家和地区的银行建立联盟，也可以与几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银行建立联盟，通过联盟建立相互的信息传递体系。例如，我们可以与中东、东欧、西欧和东盟国家的银行建立联盟。我们需要一个成熟的制度，在市场机制下逐步扩大联盟。

复制银联模式，打造跨境银行信息传输服务机构。我们可以认为，所有的中资银行，包括其海外分行和在华外资银行，都是该机构的初始成员。当业务逐渐成熟后，将以市场化的方式推向世界。

这些去中心化模式可以解决一小部分业务和清算没有被美国政府窥探的问题，尤其是商业信息的传递。但是，只要美元仍然是主要的国际结算货币和储存货币，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美国政府利用美元清算系统敲诈其他国家和机构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能通过世界的逐步去美元化来解决。

美国越是恃强凌弱，去美元化的步伐就会越快。在这个过程中，其中一到两个模最终可能会与swift竞争。

以上所有模都需要应用新兴技术。至于技术的具体应用，不必太死板。只要真正解决商业问题的是好技术，无论是区块链还是县域区块链。区块链技术、数字货币技术，在商业信息传输和本币清算方面，如果业务机制设计得好，我觉得有可能有所作为。我在这里说的是数字货币技术的应用，而不是数字货币的发行。如果应用得当，可以构建成一个业务信息传输和多币种清算系统。可以设计不同的图案，在上面的小组合中进行测试，逐步完善进化，最后交叉链节。

其次，如果美国利用swift和美元清算系统对中国个别银行实施制裁，并停止被制裁银行的美元业务，中国政府可以考虑宣布一项命令，规定所有与美国的进口贸易结算必须由受制裁的中国银行办理，而且只能以美元或人民币结算。

最后，当然要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一是在国际贸易中多用人民币报价结算。

二是扩大人民币融资主体向国际市场开放。如果没有融资人，就没有理财产品。如果没有理财产品，投资者就没有投资机会。要让人们愿意持有人民币，就需要有丰富的投资机会。在我国，融资主体不能仅仅是融资主体。因此，金融开放不仅要对境外机构开放，也要对境外投资者开放，也要对境外金融机构开放。

三是创新人民币交易产品和市场。

四是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需要考虑能够接受swift以外的系统传输的信息。

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有必要鼓励人民币在中国使用不可靠的人民币。鼓励使用非美元货币，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和去美元化的补充。在“一带一路”项目融资和大宗商品贸易中，“一带一路”和“一带一路”都是非美元货币。这对其他国家参与整个“一带”建设具有很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