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挑战微信支付宝痛点，破解数字人民币比较优势

“央行推出的数字人民币定位在M0。由于其无限制的法律补偿，数字人民币的选择必须嵌入到所有消费场景中。”

中国人民银行数字加速按钮按下。

从苏州公务员以数字货币形式领取工资，到雄安新区19家餐饮企业试点，再到建行数字钱包，数字人民币试点地区和单位频频听到内部测试的消息。此外，央行有关媒体《中国金融》近日发表文章称，数字人民币技术储备已经完成，具备实施条件。

一时间，数字人民币再次成为市场热点话题。与此同时，公众的疑问仍未解决：什么是如此火爆的数字人民币？央行版“支付宝”？微信和支付宝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认为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没有解决的痛点是什么？”在接受《21世纪经济》记者采访时，有专业人士指出了数字人民币可能具有的比较优势。

从相关参与者的角度来看，理想的数字人民币可以解决目前第三方支付企业无法解决的诸多痛点，或者说有一定的空间来构建比较优势。例如，基于其法定赔偿状况，可以在交易现场实现“零障碍”

优势一：交易场景中的“零障碍”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范逸飞的定义，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以数字形式发行的法定货币。主要定位于流通现金（M0）。它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定补偿。它不计算利息，中央银行也不收取外汇和流通服务费。

其中，法律赔偿是指我国所有公私债务均以数字人民币支付，任何单位和个人如果具备接受条件，都不能拒绝接受。

在赔偿问题上，央行支付司副司长穆长春在“得”的过程中有一个比较通俗的解释我们看到，现在私人支付机构或平台将设置各种支付壁垒。微信不能代替支付宝使用，微信不能在支付宝中使用。但对于央行数字货币，只要能使用电子支付，就必须接受央行的数字货币。”

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郝毅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解释说，“我们在支付宝的APP上看不到微信支付。我们在微信支付页面看不到支付宝。京东的支付中可以看到微信支付，但是没有支付宝。不过，央行推出的数字人民币定位在M0。由于其无限制的法律补偿，数字人民币的选择必须嵌入到所有消费场景中。”

消费者可以选择任何一种支付方式，即使不使用数字人民币，也不意味着毫无意义。因为从宏观角度看，数字人民币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电子支付可以在所有应用场景中使用的愿望已经成为现实。但对于支付宝来说，不同支付方式之间的市场壁垒并没有解决之道。

虽然从用户体验的角度来看，穆长春也坦言：“对于老百姓来说，电子支付与央行数字货币的界限其实比较模糊。”，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体验结果是建立在一定的网络环境和支付环境条件下的。如果是在地铁、飞机、偏远地区等没有网络支付的场景，数字人民币将能够体现出优于“支付宝”的特点。

郝毅表示，大城市使用数字人民币和支付宝没有区别。两者的区别不在于场景层面，而在于技术层面，即双线下支付技术。也就是说，数字人民币可以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完成交易，也促进了交易场景的扩展。

“微信支付，支付宝必须支付双倍线下支付，它应该能够实现。”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学院副院长董希淼也认为，由于多方技术改造和设备要求，成本过高。作为一个企业，如果投入产出比太低，就没有动力，现在他们的用户数量非常大。

21世纪，商报记者报道了微信支付宝的线下支付测试。发现一方网络必须在线完成交易。目前，还无法实现数字人民币的双线下支付。

从支付业务的逻辑分析来看，中国支付网创始人刘刚告诉记者，由于双线下运营存在一定的信用额度问题，支付运营商在实际应用中仍会非常谨慎，否则，可能会因回收不当造成资金损失。至于NFC电子钱包为什么没有这个问题，用户提前从账户中取出钱，放入电子钱包进行离线支付。

董希淼进一步指出，“数字人民币是不同的。而不是现金，它的功能应该是无限接近现金的功能，并且要考虑各种情况，比如偏远山区和灾区，也就是说，所有的人，尽可能多的场景都可以使用。作为法定货币，数字人民币具有实现这一目标的力量和动力

从这个角度看，数字人民币可以说是对电子支付系统的补充。它以法律赔偿为法律依据，以双线下支付技术为支撑，将大大丰富交易场景，降低电子支付的交易限额，这是支付宝目前无法实现的优势。

优势二：成本降低，包容性更强

拟议中的数字人民币也具有成本优势，且更具包容性。

在郝毅看来，“在网络条件不是特别好的偏远山区，交易场景可能不会那么丰富。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的使用是基于我们对微信聊天或其他金融消费的使用，在偏远山区可能不存在。同时，偏远山区使用现金需要成本，包括运输成本、安全成本、ATM机成本等，但这些成本可以通过数字人民币消除。”

一位农业商业银行的工作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各国的现金管理成本各不相同，但其所在的银行相对较高。总有人守在金库，护送、安保、后台监控、加现金等每个环节都有成本。

根据中国银行业协会发布的《2019年中国银行业服务报告》数据，截至2019年底，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网点总数已达22.8万家，其中年内转营业网点15591家，社区网点7228家，小微网点3272家，自助设备109.35万台，其中创新自助设备4805台，自助设施备用交易量353.85亿笔，交易金额61.85万亿元。

董希淼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ATM机的设置主要是为了满足现金存取的需要，也是现金管理的成本之一，而且数量远远大于银行网点的数量。与大城市相比，县域的现金管理成本较高，因为这些地区的现金使用频率更高，加现金和质押过程中的成本也更高。此外，财政部要求人员24小时值班，人工成本也很高。

同时，数字人民币的价值特性也赋予了其应用的普遍性。”“价值特征”是指无需账户即可实现价值转移。支付宝和微信的使用需要与银行账户绑定，这使得没有金融账户的老人、孩子等难以享受到电子支付的便利。

穆长春指出，“想想纸币就可以理解。当你用纸币支付时，你不需要账户。DCEP也是。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只要你和我的手机上有DCEP数字钱包，我们甚至不需要网络。只要手机有电，如果两部手机互相接触，我们就可以把一个人数字钱包里的数字货币转移给另一个人。”

从这个角度看，数字人民币可以覆盖那些不能接触支付宝但需要便捷电子支付的人群。这也是其普遍性的体现。

郝毅进一步补充说，这种包容性还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数字人民币是国家建设的金融基础设施，不收兑付手续费，这有助于减轻中小工商户在现有电子支付系统中为电子钱包取款服务收费的负担。同时，可以利用数字货币的可追溯性，对商业银行发放普惠性金融贷款进行监测，确保中小企业贷款流向。

优势三：可追踪，更安全

可追溯性还意味着每一笔交易都有严格的标识，这不仅保证了每一笔资金交易的可控性，也使数字货币的交易更加安全。

然而，与批发终端系统中的其他国家不同，数字货币采用去中心化区块链技术。目前，我国数字人民币主要用于零售端，采用中心化技术。

“与区块链相比，中心化在数据加密和保护方面更为强大，”郝毅解释道这种中心化处理方法可以将多个数据节点中心化到少数几个机构中，同时又有完善的法律约束。而区块链技术，由于很多参与方都可以进入数据节点，对这些参与者进行限制和监督相对比较困难。”

值得一提的是，世界主要经济体在发展数字货币时特别关注数据安全、隐私保护等问题。例如，一向对数字监管非常严格的欧盟，一方面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宣布将加大对数字欧元的研究，另一方面，她一再要求必须确保用户数据的隐私和安全。

在郝毅看来，二元投资体制、央行的支持和中心化技术的配置，足以为数字人民币设置一道安全屏障。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发布的数字货币进展报告，约有17个国家的政府开展了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研发或内部测试工作。根据瑞典央行2019年12月发布的报告，电子克朗采用两级制。在第一级，瑞典央行将向电子克朗网络的参与者（如银行）发行电子克朗。Layer2参与者将分发给Layer2用户。中央银行在分布式账本技术的基础上，通过大规模转移交易机制（Rix）系统与商业银行进行连接，实现数字货币的操作。目前，埃森哲正在进行内部克朗数字货币测试，预计测试时间为2020年2月20日至2021年2月。

“首先，中央银行是发行人，这意味着只有中央银行才拥有查看所有数据的最高权限。央行作为政府机构，控制着数据，这不应该导致数据泄露。”

在二元结构下，商业银行作为“中间人”，在法律和行政力量的制约下，将有足够的权力保障数字人民币交易和数据的安全。”商业银行也将负责数据管理。但是，商业银行的法人实际上是政府，根据《商业银行法》的规定，安全和隐私将从制度和人员方面得到保障。

因此，这也被认为是数字人民币相对于第三方支付的一种比较优势。在支付宝、微信等三方交易平台上，用户可以使用移动支付进行消费，企业或平台可以掌握用户数据。如果遇到不良平台，会对消费者的隐私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给个人生命财产造成严重风险。

郝毅表示，与商业银行法相比，适用于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数据法去中心化在企业法的范围内，缺乏系统的法律约束。仅仅依靠行业自律和监管部门的行政处罚，违规成本并不高，而且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商业银行有一套成熟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无需重新立法。如果需要修改一些规定来规范数字人民币的操作，修订速度会更快。同时，商业银行受到银监会和央行的双重监管，可以进一步保护数据隐私和交易安全。

在董希淼看来，支付企业在客户信息获取和隐私保护方面还存在不少问题。个人交易数据和行为数据是他们研究开发和推荐产品的重要依据，甚至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这自然注定了他们在这方面做不好。虽然银行相对较好，但有些银行已经泄露了数据。数字人民币可以更好地解决数据安全问题。一方面，它在应用层是匿名的，获取过程信息没有意义；另一方面，所有数据最终都中心化在中央银行，基本上不存在泄露的可能。

数字人民币“准备好了吗”？

可以看出，与第三方支付方式相比，提出的数字人民币仍有空间。各方披露的进展似乎在告诉各方，数字人民币已经“蓄势待发”

目前，苏州部分公务员已以数字货币的形式领取部分工资；在雄安新区，麦当劳等19家公司已开始试点数字人民币；在深圳，数字人民币内部测试正在有序进行。

此外，据《21世纪经济报道》报道，多位国有银行人士表示，四大行正在深圳等地大规模测试数字钱包应用，为正式实施测试做准备。一些大银行的内部员工已经开始使用它，他们被用于转账、支付等场景。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零售等情景外，数字人民币也开始将“信用卡还款”作为流量入门级情景进行测试。

同时，京东数字技术有限公司、华为公司相继宣布与央行数字货币研究院达成合作，共同推进移动基础技术平台和区块链技术平台的研发和建设，推动数字人民币移动应用功能创新和线上线下场景落地应用，推进数字人民币钱包生态建设。

数字人民币政策也在推进。北京自贸区将支持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院设立金融科技中心，建设合法的数字货币试验区和数字金融体系，形成以人民银行贸易金融区块链平台为基础的贸易金融区块链标准体系，加强监管创新。今年，苏州还宣布，获批开展国家小微企业数字征信试验区、数字货币、金融技术创新监管三大创新试点。

就中国信息化而言，目前技术相对成熟，具备实施条件。目前，央行已选择多家商业银行作为DCEP运营机构参与DCEP研发和测试，并逐步对外提供DCEP服务，即未来DCEP将是多个运营中心并行的商业模式，不会出现业绩瓶颈。对于单个运营组织来说，其技术路线大多采用分布式、多节点、多集群、多中心的并行分布式云架构来实现。DCEP还支持在线交易和双离线交易。因此，央行的DCEP完全可以满足零售端的性能要求。

不过，关于数字人民币实施的时间安排，监管部门一再表示，数字人民币尚未正式启动，也没有时间表。一些参与数字人民币研究和关注的专家认为，政策层面可能是数字人民币实施的最大障碍。

中国（上海）自贸区研究院、浦东改革发展研究院金融研究室主任刘斌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一方面，数字人民币还应符合大额现金管理、反洗钱和反恐融资。另一方面，要从技术、法律等方面保障用户在大额交易中的安全和隐私，保证数字钱包设计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同时，用户钱包的保管还应考虑网络安全和数据安全等因素。此外，用户交易数据的存储、处理和使用也需要具备一定技术能力的机构来完成。

从市场情况看，随着支付宝、微信等支付方式的长期使用，全社会更容易接受和使用数字人民币。”具体的应用场景需要逐步建立，但在相对坚实的社会基础上，数字人民币的使用场景自然会出现。”Hao Yi说。不过，他同时指出，商业银行需要承担起数字人民币早日推广普及的责任。

（作者：胡天娇卞万里编辑：周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