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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经典:朱家铭对40年来中国经济思想史的深入解读

理解和理解中国改革的40年,需要伟大历史和深刻历史的概念,把中国改革放在全球历史的语境中,把这40年的历史与现在和未来联系起来,重新解读和思考。

题目:朱家铭:中国改革40年来的经济思想史

这篇文章首次发表在中国香港大学,二十一世纪,2018年2月,是在2018年初写的。本文作者是数字资产研究院学术技术委员会主任朱家明教授。近三年来,本文的主要观点仍然具有参考价值。

2018年,中国改革40周年。对于任何影响历史的改革来说,四十年并不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尺度。在中国,从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到张居正变法,大多数对历史进程产生不可逆转变化的改革,至少是10年左右,最多是20年左右。不改变历史潮流的改革时间一般太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清朝1898年的“百日变法”。从世界近代史的角度看,英国近代政治制度的转始于1640年的新议会事件,到1689年君主立宪制的确立,历时49年;日本明治维新始于1868年明治天皇发表《五大御誓》,并于1868年宣布了《五大御誓》1889年建立了资产阶级的代议制民主制度。当代中国和世界的规模和制度变迁的复杂性,与古代中国、17世纪的英国和19世纪末的日本是不可比拟的。

40年来,世界上影响历史潮流的事件太多了。然而,只有中国的改革才对中国和世界产生持续、全面和深化的影响。这是因为40年来,中国的改革已经突破了预期目标:改革不再是单一的历史事件,而是一组复杂的历史事件;它不仅是中国自身的改革,也是全人类的一次实验;在实现中国历史转的过程中,它也促进了全球转。理解和理解中国改革40年,需要大历史观、深历史观。我们应该把中国的改革放在全球伟大历史的背景下,把这40年的历史与现在和未来联系起来,重新解读和思考。

改革的最初动机和背景

中国改革的最初动机是改革强制性计划经济体制。确切地说,中国的改革,是指1949年以后,特别是1953年建立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以及支持计划经济体制的公有制改革。

强制性计划经济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末的苏联,到30年代成熟,持续了60多年,直到1991年苏联解体。在此期间,它经历了13个五年计划。计划经济是社会主义制度或社会主义范式的最重要特征。斯大林认为:社会主义=国有制+计划经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计划经济不再是苏联特有的经济形态,而是整个社会主义阵营成员国的经济形态。在社会主义阵营的黄金时代,东欧、东亚、非洲和加勒比地区有十多个国家。他们的领土、人口和工业产值约占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一。然而,早在20世纪30年代,计划经济的弊端和问题就已经暴露出来。最令人信服的证据是1932-1933年和1946-1947年苏联发生的大饥荒,这场大饥荒造成至少700-800万人死亡。因此,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南斯拉夫开始了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试验。此后,匈牙利、捷克、波兰、东德和苏联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经济改革。

上世纪50年代初,中国还不具备建立计划经济体制的成熟历史条件,不得不100%地移植和照搬苏联。很快,计划经济的僵化就暴露出来了。1956年毛泽东发表的《论十大关系》,既有对斯大林指令性计划经济体制弊端的认识,又有立足中国国情的改革意识。然而,苏共二十大的暴力冲击和“匈牙利事件”影响了中国共产党的温和改革路线。之后,毛泽东选择了与以南斯拉夫为代表的所谓“修正主义”改革路线相对的激进路线。在完成了民族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改造后,毛泽东迅速实行了“一大两公”的人民公社,进而发动了国民参与的大跃进。为此,中国在1960年前后付出了巨大的历史代价。此后,毛泽东并没有放弃对有政治权利的“技术官僚”可能成为新的统治阶级的警惕。他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提出了以“反对资产阶级合法权利”为核心的“继续革命”理论,主张和支持在替代计划经济条件下具有相当自主性的“社会兵团企业”,实行“两个参数”,“企业管理一改三结合”

上世纪70年代,包括苏联在内的社会主义国家在计划经济体制改革和公有制改革上基本建立并形成了“共识”。但在“文革”期间,中共批评苏联和东欧的改革是“修正主义”路线,坚持实践毛泽东的“持续革命”理论。但是,无论是当时被中国共产党视为“修正主义”的改革路线,还是毛泽东的“继续革命”理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是没有完全否定计划经济和公有制,不允许备用市场经济代替计划经济,不允许私有制代替公有制;二是坚持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和共产党制度;三是坚持按劳分配制度;四是加快工业化和现代化建设,继续与西方资本主义竞争。

1976年是历史的转折点,但两年后,1978年导致了中国的改革。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的改革路线包含了中国自己的计划经济实践,反省既不是所谓的“修正主义”改革路线,也不是毛泽东的“继续革命”的改革路线。这是一场包含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改革,在“平等与效率”与“生存与发展”之间寻求平衡。

从改革之初,围绕如何认识改革的历史问题,形成了三股力量:第一股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捍卫者,他们是老共产党人及其继承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邓小平的“四项基本原则”和陈云的“鸟笼经济”是主要思想。邓小平中国改革的目的很明确:有利于巩固社会主义制度,有利于巩固党的领导,有利于在党和社会主义制度领导下发展生产力。最终的结果不是西方式的资本主义制度。二是积极推动改革,希望突破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束缚。这种改革,当然是改革的领导者所察觉到的,是不允许的。他们一方面希望推动改革实践,突破社会主义制度;另一方面,努力把突破纳入可控范围,走社会民主道路。

总之,在中国改革的全过程中,一方面是中国最高决策者坚持的社会主义制度约束;另一方面,中国改革的内在演进有冲破现有制度的冲动,自始至终构成了内部矛盾。

改革的思想资源

中国共产党积累了足够的革命理论,但改革不是革命。改革之初,现成的改革理论和相关的思想理论资源相当匮乏。从20世纪80年代到80年代初,人们渴望获得各种资源

1、 马克思列宁主义。“文革”前,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有支持改革的思想资源。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毛泽东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经历了太多的中间环节,包括他自己的思想。因此,他坚决鼓吹要读马列主义原著,并亲自写了书单。20世纪50年代,在发现计划经济的弊端,试图通过对价值规律的解释来建立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理论方面,出现了一些先驱者。其中,顾准和孙逸芳很有名。只有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他们的理论尝试才被视为“修正主义”。相反,1978年经济改革开始时,在狱中度过余生的孙逸芳成了教父;在文革期间去世的顾准,后来被视为改革思想的先驱。

2、 波兰、捷克、匈牙利和前南斯拉夫形成的经济改革理论。相关理论的代表人物是兰格、大田和布鲁斯(Bruce(布鲁斯)还有JáNOS Kornai。其中,科奈的“短缺经济学”理论对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中国经济学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和启示,这些东欧国家的政策选择主要受中国改革理论的影响。

3、 西方经济学。从亚当·斯密、马克思到凯恩斯(约翰·凯恩斯)西方经济学源远流长,逐渐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体系,包括增长理论、货币理论、国际贸易理论、公司理论、创新理论和发展理论。西方经济学也包括不同的学派,包括新古典学派、奥地利学派、芝加哥学派、供给学派等。但萨缪尔森的影响最大(保拉。萨缪尔森)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最早在中国系统介绍西方经济学的陈大顺、胡大光、厉以宁自然脱颖而出。基于西方经济学和市场经济实践的MBA在中国的普及和传播,也增强了西方经济学的影响力。

4、 地方改革思想和理论。上世纪80年代,杜润生、薛木桥、马洪、江一伟等代表总结了中国的改革实践,形成了丰富的地方改革思想和理论,包括中国农村承包责任制理论、中国市场经济理论、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理论、企业导向理论等,这是20世纪80年代改革的主流。

中国改革的思想资源和理论基础,需要符合意识形态教条。1981年,有一场关于雇佣工人是否剥削三个月的争论。结果根据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剩余价值率和剩余价值额”一章中对“小业主”和“资本家”的划分,得出“八个以下的雇员不受剥削”的结论。然而,意识形态和经典理论的支持已经变得越来越脆弱和无力,改革已经远远领先于可能产生这种解释和解释的意识形态。在这种情况下,改革的过程自然是实用主义和思想理论的简化。回首过去,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的改革,最终还是以邓小平的四句话为主导:一是摸着石头过河;二是改革也是革命;三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四是发展是绝对原则。在这四句话中,邓小平本人阐述了“改革也是革命”。改革和革命有什么区别?改革不是对现有制度的彻底破坏。归零后的社会变革既没有得到澄清,也没有得到解决。但是,改革对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最终效果,根本不亚于社会经济、政治、科技、教育、文化等领域的革命。

事实上,中国的改革并没有受到任何一种经济理论和思想资源的控制和控制。任何关于中国改革的理论总结都难以被普遍接受。这是由于我国改革思想资源的复杂性、意识形态的历史包袱和改革实践的快速扩张所致。随着陈云、邓小平步入晚年,吴敬琏以吴敬琏为代表的“中国式新自由主义”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话语权”。然而,由于学术修养和对当代世界和中国国情认识的局限性,“中国式新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将“市场经济”理想化、绝对化,误导了中国的改革道路。正是在这一历史时期,“权力资本主义”获得了“野蛮增长”的历史机遇。

需要正视的是:在中国近40年的改革历史中,西方经济学,包括凯恩斯学派、货币学派、供给学派和行为经济学学派,都具有相当的实践性和工具性。尤其是凯恩斯主义的影响,尤其是其“有效需求”理论,以及与之相关的经济政策。近年来,“中国学派”思想对中国国情和历史的确立也具有积极意义。

改革已经超出了“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核心目标

市场经济的历史地位毋庸置疑。人类经济史就是市场经济发展壮大的历史。早在20世纪80年代,1992年的中国,改革的核心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因此,理论界一直在争论、争论和讨论。最后,与邓小平的结论相一致:市场经济或计划经济不是区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主要标志。计划经济不利于调动人民的劳动积极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在于是否存在剥削。因此,国有企业必须是公有制企业,而国有企业又是国有控股企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形成满足两种基本力量:一种是坚持社会主义范式的力量,另一种是中国主张以市场经济代替计划经济的社会力量。

中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是非常曲折的。1949年以后,中国的市场经济被彻底拔地而起,只剩下一些市场要素。关键是,市场经济经过三四十年的重建,市场经济本身发生了以下重大变化:

首先,从世界范围来看,市场经济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顶峰,很快就进入了衰退的转折点。虽然里根和里根促进了私有化和市场经济的复兴,但市场经济具有“王者归来”的风格。福山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提出“历史终结”的。然而,上世纪80年代末的股市危机、90年代末的科技股泡沫以及2008年华尔街的泡沫都来自撒切尔主义。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以及欧元区一些国家的债务危机,使得市场经济的种种弊端显现无疑。

第二,西方国家的市场经济经历了转。从北美、欧共体到日本,国家和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普遍加强,特别是通过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对经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经济现实中,经典的市场经济只能在19世纪的经济史和史密斯的著作中找到。

第三,随着“治理”理念的普及,越来越多的国家调整了政府与市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经典的放任市场经济已经不复存在。

第四,在告别计划经济后,中国很快陷入了政府与市场的“量子纠缠”。20世纪末,中国已不具备独立发展市场的历史条件。中国不可能走上经典的市场经济之路。建立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只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想象。我国已经进入了政府职能与市场职能并存、相互影响的漫长历史阶段。中国经济已经突破了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界限。在实际经济运行中,没有政府干预、政府不受市场影响是不可想象的。当宏观经济出现问题时,很难弄清楚是市场经济没有充分发展,还是政府对市场的干预是错误的。

总之,中国的改革已经超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核心目标,很难摆脱政府作用过大和市场失控的“两难困境”:任由市场经济自行运行会导致经济活动失控;但如果政府干预市场的权力过大,导致行政腐败、寻租制度化,市场经济的发展肯定会受到抑制。”我们在政府和实体经济中看到了更多的负面影响。此外,由于中国的历史文化传统,政府被视为官僚等级制度的代名词。即使在远离计划经济的农业时代,仍然存在着政府对市场的强力干预现象。西方国家很难理解中国改革以来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演变过程,因此关于拒绝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的争论不绝于耳。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匈牙利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卡尔波兰尼对“自我调节市场”的理论:19世纪的西方文明是建立在“自我调节市场”的基础上的,“自我调节市场”只是一个不受自身控制或控制的系统。不幸的是,人们把这种“自律市场”乌托邦化,误以为“世俗化可以拯救自律市场”。然而,历史经验表明,市场与组织社会生活基本要求之间的冲突,不仅为19世纪西方文明提供了动力,也导致了诸多矛盾和压力的加剧。到了20世纪,整个西方社会最终被摧毁,西方文明的内部冲突发展到战争不可避免的地步,比如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人们认为中国改革的核心问题仍然是建立“市场经济”。事实上,这是“在船上找剑”的“误导”。中国已经进入告别和自觉超越“市场经济”的历史阶段,如何规范市场行为,如何限制政府权力,将是未来中国面临的一个长期问题。

改革参与者的演变及其后果

任何重大的历史运动,无论是改革还是革命,都会在这个过程中改变甚至异化主体。例如,在中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中,最初的主体是农民,后来知识分子和地主成为了主体。在中国改革的过程中,参与者的演变是相当明显的

1、 农民。上世纪八七十年代末,农民成为改革的主体。小岗村、凤阳县、安徽省的农民创造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打破了原本不可动摇的人民公社制度,实现了农村改革的成功,为中国的改革奠定了不可逆转的基础。在这一时期,农民既是改革的主体,也是改革的主要受益者。然而,这一课题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其中,最具活力的一批又一批离开农村,成为从事基础设施建设和制造业的农民工,成为劳动力市场上的“农民工”。更重要的是,农民工变成了没有基本权利的人。

2、 工人。20世纪80年代的城市企业改革打破了“铁饭碗”和“平均主义”。工人们是改革的热情支持者、积极参与者和受益者。上世纪90年代,一大批国有企业停产扭亏,企业破产,在私有化浪潮中,相当一部分工人下岗自谋出路。随着年龄的增长,下岗职工逐渐丧失了再就业的能力,成为社会保障制度的依附者。

3、 个体户。上世纪80年代初,上百万下乡的知识青年在一两年内回到了大城市。国家和政府完全不能解决知识青年返城就业问题。政府要通过多种方式接受知识青年的自主就业,实现个体经济的合法化,形成充满活力的民营经济。然而,绝大多数个体经营户得不到发展壮大的机会。

4、 私营企业家。从1990年代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民营企业家的黄金时代。广东、浙江曾是民营企业家的聚集地,民营企业家已成为中国改革的重要参与者和影响群体。

5、 外国企业家、金融家和银行家。他们来去匆匆,参与了中国改革的不同阶段,经历了从被誉为“贵宾”的超国民待遇到不再光环的转变。中国改革的主体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无论是劳动群体、蓝领还是白领、政府还是企业员工。上世纪80年代,步鑫生、马胜利、周冠武等国有企业有影响力的厂长、经理,以及长期以“愚人瓜子”公司创始人为代表的民营企业家早已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中国已进入以巨富企业家为核心的精英阶层成为改革主体的时代。马云、马化腾、李彦宏、任正非成为这个时代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人物。

在这一历史进程中,改革的利益群体也发生了变化。公众不再是改革的受益者,而是成为改革的受益者,形成“农民工”群体。社会主体已成为中国新资本的代表。从房地产到IT产业,他们形成了一个“老大”集团,然后形成了一个以土地、资金、智力为基础的“改革既得利益集团”。也就是说,传统的革命以既定的阶级和阶层为革命对象,革命对象不是在革命过程中创造出来的。纠正这一历史现象,将是一项重大而长期的社会工程。

除了上述作为自然人或社会人的参与者外,还有非个人的参与者:一是政府部门。在“帕金森定律”的控制下,政府部门和官员不断扩张;第二,银行和金融机构;第三,各种基金和机构投资者,如社会保障基金。

改革40年来,作为绝对主体的自然人和社会人逐渐转变为非人格主体的制度。它们不仅是改革的产物,而且对改革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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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中所有权的丧失

在经济学中,特别是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中,“所有制”或“所有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并形成了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模式:把“所有制”或“所有制”作为决定生产关系、社会经济基础、经济社会形态和社会结构的前提。现代经济学用“产权”的概念来表达“所有权”的部分内涵。“财产权”理论的代表人物科斯是“财产权”的代表人物罗纳尔德科斯)它受到许多中国经济学家的高度赞扬。在中国改革的背景下,广义的“产权”与“所有制”或“所有制”不谋而合。因此,“财产权”的概念实际上是指“所有权”或“所有权”。

古典的计划经济体制与公有制是不可分割的有机体。改革前,公有制的主要成分是“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后者体现在农村人民公社制度中。计划经济体制改革不可能不触及公有制。中国的经济改革始于农村集体经济的变迁。问题是: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特征是公有制。坚持社会主义制度与保持公有制是一种天然的矛盾,改革必须触及公有制。20世纪80、90年代,“所有制”的改革与变迁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由此引发了关于所谓“资本”与“社会”的长期争论。中国经济改革的现实情况是,“所有制”问题并没有最终解决,而是变得越来越复杂

1、 全民所有制的转变和分解。改革前,对公有制的理解比较简单,即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的总和。全民所有制就是全民所有制。没有其他类的股东。全国人民的代表是国家的行政机关。但是,随着改革的实施,全民所有制经济主体,主要是“全民所有制企业”,基本上消失了,变成了“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具体表现为国有独资公司、国有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和有限责任公司。现在,全民所有制企业只是国有企业的一种具体形式。1988年颁布、2009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法》也反映了这种变化。“国有经济”取代“国民经济”的深刻内涵值得关注。古典理论认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在“所有制”上的根本区别在于是否存在“全民所有制”而不是“国家所有制”。二战后,国有企业在西方国家是相当普遍的经济现象。

2、 集体所有制的崩溃。改革前,集体所有制是集体劳动者分享生产资料,平等分配劳动产品的公有制形式。集体经济主要体现在农村人民公社,城镇的工业、手工业、建筑业、服务业也有一定规模的集体经济。上世纪70年代的“蛇口企业”和80年代的“乡镇企业”曾经代表着集体经济的黄金时代。但是,自从人民公社解体和股份制改革以来,中国就存在了原来意义上的集体经济。

3、 非公有制经济增长缓慢。非公有制经济主要包括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和外资经济。根据1999年3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我国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却受到体制过多的制约。

中国经济改革进入2000年,在“所有制”改革方面主要有三个主张:一是支持民营经济做大;确切地说,支持民营经济成为中国经济的主体,与市场经济的发展壮大相匹配。然而,中国的私有制和以私有财产为基础的阶级等级制度在毛泽东时代完全消失了。上世纪80年代,中国错失了建立经典市场经济、实现私有化的机遇。恢复不容易。二是支持传统的国民经济和集体经济,期待劳动者和其他劳动者回归“主人翁”地位。这是脱离现实的奢望。三是支持“混合经济”,即在认识到国有经济的优势甚至主导地位的前提下,希望非公有制经济得到长足发展,并在两者之间达到一定的平衡。2004年,关于国企改革与资产流失的争论,对国企产权改革的轨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这三种力量都不是赢家。此后,以股份制改革为主的国有企业大获全胜,很快进入全面扩张的历史时期。标志性事件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后,国有银行的股权改革和整体上市。

新兴市场的潜在风险本应是最大的。然而,中国改革进入90年代后,在货币供应量长期严重高于GDP的情况下,并未出现恶性通货膨胀。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中国房地产业已经成为吸纳巨额资金的黑洞。房地产业之所以在中国改革的特定历史时期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是因为国家不仅拥有城市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且对农村集体所有的土地拥有最终控制权。

今天,中国的国有经济不仅在扩张,而且正在向民营经济渗透。显然,“国进民退”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并将继续下去。有一点可以预料:由于国有企业基因所引发的种种问题,以及国有企业垄断地位日益强化所带来的问题和后果,国有企业改革必须继续成为改革的主题。但是,现在的国有企业与80年代初的国有企业有着根本的不同,此时的国有企业已不再是当时的国有企业。

改革开放的二重性

人们通常把对外经济联系不多的国家或地区的经济称为封闭经济,或因意识形态原因或经济发展战略需要而拒绝与外国建立经济联系的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其基本特征是:与世界分工体系相分离;国内货币体系、货币供应量和利率主要依赖于国内因素,与国际金融市场没有直接关联;国内价格水平与汇率、国外价格脱节;对外贸易占比国民生产总值(GNP)过低,阻碍了国际资本和劳动力的流动。

中国计划经济时代是封闭经济时代,与之相对应的政治口号是“独立自主”。封闭的经济体制严重拖延了现代化进程。对外开放是计划经济体制改革对外开放的必要条件。可以说,中国的改革是从开放开始的。然而,在改革政策实施初期,改革领导者对“开放”的理解过于简单,认为通过开放引进西方先进技术和资本,可以加快中国现代化进程。但他们很快发现,开放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中国的对外开放实际上是对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或者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企业开放。因此,必须建立与西方市场经济和企业相适应的制度环境、法律制度和基础设施。为加快对外开放步伐,中央决定在广东、福建设立“经济特区”。这不仅要充分利用香港和澳门的条件,发展外向经济,进行改革试验,而且要缓解开放带来的政治思想冲击和管理冲突。

在过去40年的对外开放过程中,中国遇到了越来越严峻的困难:

首先,我们一方面要受国际经济活动既定规则的约束,另一方面要努力发现和改变这些规则的“僵化”和“不恰当”。但是,由于这些规则都与历史、文化和商业世界的演变有关,很难改变甚至影响游戏规则。

二是对外开放一方面是以西方国家的市场经济体制为参照系;另一方面,西方主要市场国家被迫进入转期。中国改革开放最初的参照系已经偏离,迫使中国走上自主开放的道路。

第三,一方面要从建立开放经济中受益,另一方面要承担开放带来的经济成本和非经济成本。比如,华尔街不仅推动了中国货币金融体系的现代化,而且在中国嫁接、变异成一股更加贪婪甚至不公的力量。

第四,一方面,最初的动机是限制对经济领域的开放,另一方面,没有简单可控的经济开放。随着经济的开放,必然导致科技、文化、社会的全面开放。中国留学生数量的高增长是开放的结果,必将带来未来中国社会各方面的进一步开放。

中国与世界的经济关系主要体现在中国与全球化的关系上。中国与全球化的关系经历了不同的阶段:第一阶段,中国被排除在全球化主流之外;第二阶段,中国被全球化接受并加入世贸组织;第三阶段,中国成功地参与了分工体系的全球化,已成为世界第一大加工产业大国;第四阶段,中国的资本和企业走出“一条一条路”。战略可以影响全球化的主流和格局。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为中国在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既定规则的同时,开始推进游戏规则的改革和调整提供了契机。问题是,虽然中国可以影响全球化的主流和格局,但它越来越受到世界经济政治环境变化的制约。归根结底,中国是一个相对概念,处于全球化的“主动”或“被动”状态。

总之,中国从引进外资、开放先进技术开始,不仅改变了中国与世界的关系,而且实现了中国与世界经济体系不可逆转的融合,推动了中国经济组织和经济运行向高度复杂的方向演进。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既有内部改革,也有对外开放的改革。甚至可以说,开放重塑了中国的经济体系。当前,中国需要建立强制开放与自主开放的平衡机制,在进一步与世界接轨的过程中保持自主性,完善适应内外开放的制度。

改革、经济增长与国民收入分配

从上世纪80年代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我国GDP在多数年份保持了年均10%的增长速度。2008年以后,中国经济增长逐步放缓,目前已降至6%至7%之间。各级政府每年都要制定经济增长目标,追求GDP增长速度,还要付出社会和生态代价,因此备受诟病。虽然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正在发生变化:从完全依靠劳动投入数量和物质资本投入,到越来越依赖科技进步和创新,从外生因素占主导地位到内生因素占主导地位,从追求GDP价值到追求GDP质量。然而,所有这些变化并不意味着改变追求经济增长率的基本国策和经济战略。只有通过更高的经济增长率,才能扩大就业,增加社会财富存量,增加国民收入分配基础,改善人民福祉,巩固改革的合法性基础。此外,较高的经济增长可以带来政府收入的持续增长,这对现阶段的中国尤为重要。

事实证明,中国经济结构虽然存在不平衡,但已经不像改革之初,甚至十年前那样具有挑战性,因为经济体制的承受能力大大增强。随着中国继续有制度转和结构升级的空间,经济增长潜力巨大,一些经济学家担心的所谓“中等收入陷阱”不会轻易发生。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国的问题不是经济增长速度的压力。2018年1月,中国统计局发布数据: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6.9%,增速为7年来首次,同年外汇储备余额也较2016年有所增长。以上数据证明。

中国经济的核心压力来自于社会财富分配的压力。长期以来,我国国民收入分配中存在的问题十分明显:一是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不平衡。国民收入和国家扶持企业的收入处于优势地位,一般民营企业和人民群众的个人收入处于弱势地位。第二,个人收入分配原则尚未实现。从要素在收入创造过程中的贡献来看,即生产要素的价格,资本要素处于优势地位,国民收入的分配严重向有资本的少数民族倾斜,而没有资本的人处于劣势;此外,人们个人能力和机会的差异加剧了收入分配的不平等。三是国民收入再分配不平衡。实际上,满足国民经济建设等需要是第一位的。在社会公共产品、社会保障和收入差距调整方面,长期滞后。四是社会公平没有实现。人们通常用基尼系数和洛伦兹曲线作为衡量收入差距是否在合理范围内的指标。我国是基尼系数较高的国家,居民收入差距严重超出合理范围。第五,“中产阶级”难以成长。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平与社会责任不匹配。

为什么我国的初次分配和国民收入再分配失衡同时存在,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在偏离经济和社会公平的情况下,社会基本保持稳定?其经济原因是: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经济总量不断扩大,绝对贫困人口减少,人民温饱问题基本解决,物质生活质量不断提高。中国已成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最快的国家。

然而,上述情况改变了政府所面临的压力包括:一是在中国提前建立“福利社会”;二是对富人阶层财富形成的“原罪”的反思和对其寻租手段的普遍认识;三是缩小差距贫富悬殊,导致了社会阶层分化的趋势;四是企业和个人对政府征税过多,社会不公现象得不到有效的普遍批评纠正。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理性选择是:在国民经济扩张的前提下,不是放慢增长速度,而是保持经济高速增长,增加全社会的财富存量。同时,要实现经济社会公平,加快福利社会建设。否则,即使是脱贫致富的社会,也会削弱改革的舆论基础,挑战改革的合法性。在中国,要不断缩小贫富差距,必须建立机制和动态平衡。要彻底消除“劫富济贫”的制度基础,防止“劫富济贫”的社会情绪失控。当然,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一方面,建设福利社会的要求来得太早,另一方面还远远不具备建立福利社会的基本条件。

在世界范围内,新兴市场国家数量的高速增长,以及绝对贫困人口大幅减少的大趋势,也构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压力。

改革导致更复杂的改革

四十年的改革历史证明,改革的过程不仅是减法的过程,更是加法甚至乘法的过程。改革导致更复杂的改革。改革之初,邓小平提出的“摸着石头过河”的表述是深刻的。预见、设计和计划是不可能的。后来,许多人不再抱着“摸着石头过河”的观点,提倡改革的“顶层设计”。事实上,我国还没有完全具备“顶层设计”的条件。改革设计跟不上改革实践,仍然是正常现象。因此,要坚持“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的决策传统和制度。

改革不是立体化的建设工程,而是多维的社会工程。改革的时间越长,以下情况就越不可避免:

1、 改革初始条件的变化。1978年,中国有9.62亿人口。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82%,城镇化率不足18%。国内生产总值2180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229美元。2016年,中国人口13.82亿,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下降到42.65%,城镇化率达到57.35%;国内生产总值11.2万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8126美元。中国完成了从工农业国向现代工业国的转变。也就是说,以1978年为起点,40年后,虽然中国还是中国,地球仍然是地球,但人口、经济规模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1978年有很大不同。

2、 参照系本身发生了变化。当中国的改革追求所谓的“现代企业制度”,推进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化的时候,企业制度正在发生变化:一方面,股份(有限)公司受到广泛而深刻的批判;另一方面,包括“社会企业”在内的新企业也在发生变化新兴的。与传统的“民营经济”和传统的“公有经济”不同,“共享经济”已初显活力。就产业结构而言,在1980年,“农业、轻工业和重工业”三个字可以用来解释中国的产业结构,但现在却不能。

3、 改革的“红利”迅速消失。中国的改革红利清单很长,但最大的红利是政策红利。上世纪80年代中央五号文件扭转了农村体制,加速了统购统销制和人民公社制的终结。如今,政策文件的生命力正在萎缩。

4、 在解决老问题的过程中,又衍生出新问题。最典的问题是“三农”(三农)问题,但现在衍生出农民工城市居住权、基本社会保障和再就业等新问题。在我国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的探索中,一方面进行了土地票交易制度试验、宅基地制度改革、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试验、征地制度改革;另一方面,以改革之名,出现了大量的违法冲突已触发。

5、 经济转带来更复杂的问题。城市化本来是方向,但过快的城市化导致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发展加工业原本是一个梦想的目标。但是,过度发展导致产能和产品产能严重过剩,导致工厂倒闭和工人失业。

6、 科学技术进步带来的新问题。改革之初,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智能手机、机器人等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天方夜谭”。现在,它们已经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经济行为和经济组织。

8、 国际格局的变化。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和2000年“9.11”事件引发的恐怖主义对改革开放产生了不可否认的影响。当今世界,民粹主义和保护主义的蔓延,朝鲜半岛、中东等战略敏感地区的演变,已经不可能由国际社会按照传统模式来控制和解决。

此外,中国也发生了“换代”。1978年改革开始时,领导改革的政治精英和知识精英是1900-1920年代出生的第一代改革家,现在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一代领导改革。而且,在中国经济政治生活中处于主导地位的“80后”、“90后”属于改革后的新生代。改革后的新一代人在改革前后没有不同的经历和记忆。如今,那些为改革做出巨大贡献的政治人物、学术人物和企业家,正被历史所遗忘。上世纪80年代广为人知的“万元户”一词早已不见踪影。中国改革的“世代交替”跨越半个世纪,涉及几代人,这在世界当代史上是比较罕见的。当一种历史变迁有新生代的持续参与时,由于新生代的价值取向和偏好顺序,自然会影响改革本身的轨迹。

总之,中国改革的过程是一个经济社会复杂的过程。改革激活了中国经济社会的复杂系统,刺激了这一复杂系统的发展,甚至出现了分化,导致改革不得不在不确定性中寻求确定性,在不稳定中寻求平衡。因此,在过去的40年里,当人们认为改革的目标和政策足够明确时,改革进程再次进入混乱和复杂的状态,导致了改革表达力枯竭的危机。我们不得不一再重复“深化改革”等口号。

改革与中国模式

是否存在“中国模式”不应该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在世界历史上,有许多以国家命名的模式。工业革命时期,有英国模式、德国模式和美国模式;20世纪下半叶,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基础上,出现了西德模式、日本模式和“亚洲四小龙”模式。在政治制度的范畴中,有代表制、总统制等。与模式相关的一般问题是:首先,如何定义模式?第二,这种模式能否持续下去?第三,这种模式的普遍意义是什么?第四,这种模式能否复制?

然而,由于中国模式本身是动态的,因此很难界定“中国模式”。中国模式表现出以下基本特征:一是坚持社会主义范式,包括领导、传统意识形态和公有制。第二,控制政治和社会改革的范围,拒绝“休克疗法”,社会改革的控制与经济改革的进程有关,这赋予经济改革以政治和社会意义。第三,形成政府与市场的博弈空间。政府应全面干预市场的发展和增长,寻求市场与政府、竞争与垄断之间的平衡。第四,用“政策”指导改革方向和治国方略。然而,现行“政策”的边际效益却不如以前。第五,要实现经济持续增长,就要付出贫富差距拉大、生态环境恶化等社会成本。六是确保社会稳定,容忍特定历史时期的制度性腐败,主动抓住反腐败的机遇。七是建立社会福利制度,扩大社会保障体系,继续脱贫攻坚,缓解社会矛盾。八是充分发挥“后发优势”,实施“弯道超车”战略。九是调整开放经济结构,拓展国际资本、产品和产能市场,加快国内经济结构升级。

40年来,中国改革的领导人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自觉阐述“中国模式”,坚持“中国特色”概念,这种努力普遍被低估,“中国模式”被理解为一种意识形态概念。历史证明,“中国模式”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包含着中国文化、历史和政治制度遗传传承的现实存在。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只要改革的社会效益总是大于改革的社会成本,与中国改革密不可分的中国模式就会继续下去。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模式开始呈现固化趋势,这将抑制改革所需的灵活性和张力。当然,中国模式的重复性相当困难,这受到两个条件的制约:一是中国的价值体系、文化和历史传统的独特性;二是中国超级经济的规模。有些人在纪念改革的初衷和改革的初衷之间,可以看出有些人是在否定改革的初衷。无论是初衷还是过程中出现问题,都没有达成共识。以初衷求结果,或以结果衡量初衷,是有失偏颇的。改革深刻改变了改革环境,分解了原有的社会阶层,形成和固化了新的社会阶层,修正了改革主题,甚至扩大了人们对改革的思想分歧。无论如何,“改革”的含义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统一对“改革”一词的认识和认识已不容易。即使时隔多年,历史学家对“改革”也会有不同意见,托克维尔几年前在中国知识界颇有影响力的美法制度变迁研究框架,已无法容纳广度,当代中国改革的深度与复杂性。中国人口众多,地理空间巨大,要想发动任何变革和革命都是极其困难的,但一旦发动,就会产生强烈的历史惯性。改革何时以何种方式结束是无法预测的。可以肯定的是,改革已经瓦解了旧的历史结构,创造了新的历史结构,实现了向现代社会的过渡。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积累的历史能量,已经演变成一场具有自主性和意志性的历史运动。改革推动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全面变革,将继续挑战和超越改革领导者的控制能力。在纪念改革40周年之际,我们也应该看到,全球化在中国改革之初还没有出现。此后,中国的改革与全球化形成了互动关系:中国是全球化的受益者,对全球化的影响越来越大;中国的改革促进了美国等成熟市场经济体的体制转、结构升级和改革“再工业化”,以及主要新兴市场国家;以及整个成熟市场经济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形成了深化中国改革的动力。在这样一个“大分歧”与“大趋同”并存的历史中,必然导致全球科技进步、分工体系和社会环境的改善,影响传统的国际竞争模式。全人类将成为最终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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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重读经典:朱家铭对40年来中国经济思想史的深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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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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