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数字货币浪潮下，美国银行将如何变化（一）

6月15日，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学院高级研究员蔡维德，北京大学航空航天大学教授，Beihang数字学会主任，链链实验室主任，在中国人民大学崇阳主办的“新币战技术、市场与调控”系列直播活动第九讲中，分享了他对“美国银行改革”的最新思考。这个问题将分为两个部分。这是第一部分，以下是现场录像：

数字货币对商业银行的影响

英格兰银行从2015年开始研究数字货币，英格兰银行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在金融危机期间，人们将银行存款存入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因此，商业银行没有存款。一旦没有银行存款，他们就无法实施贷款。这种冲突一直是CBDC最大的问题。因此，商业银行改革一直是CBDC的重要课题。可以说，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CBDC就不会推出。许多央行推迟推出CBDC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它们不知道一旦CBDC推出，商业银行将面临什么样的结果。这次，我们将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2019年6月是数字货币的重要分水岭。2019年6月18日，Facebook发表白皮书，引起世界对数字货币有完全不同的看法。那一天，没有央行加息，没有降息，没有战争或其他任何事情。仅仅一家公司的白皮书就震惊了世界。自2019年6月18日以来，世界各国央行、金融家、经济学家和区块链研究人员开始真正研究数字货币。

1.商业银行是否存在危机？

2015年以来，银行业改革不断涌现新理论。不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2019年的研究报告《数字货币的崛起》在当时受到重视。本报告认为，数字货币将对经济体系产生巨大影响，但对商业银行有负面影响，即未来商业银行没有必要！

一些外国经济学家认为，这份报告是数字货币文献中最具影响力的文章。但我认为这篇文章还有改进的空间，所以我只把这篇文章放在我的书《互联网：连接未来世界的方式》的附录中，把数字货币领域放在了主体部分。这本书写于2020年2月，当时这两种理论才问世半年。我不知道美联储近两年来一直在研究数字货币区理论。从后续发展来看，数字货币领域的影响确实最大。

事实上，CBDC的论文也有其他的，2019年8月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CBDC模和研究报告，2020年，美联储发布的一份报告运用博弈论证明，CBDC出台后，商业银行未来确实将没有存款。报告说，商业银行未来自然不会有存款，因为贷款在二战前不是商业银行的责任。当时，美国财政部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称美国银行法不是在电话时代制定的，早就应该改革了。美国银行业现在正在讨论数字货币政策，而这些法律制定于100多年前，实在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可见，在舆论中，不少重量级机构都预测商业银行将面临巨大风险。改革是必要的，但不清楚如何改革，改革后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2.特朗普财政部大力改革，拜登政府放慢脚步

从2020年5月到2021年1月，在美国财政部货币审查办公室（OCC）的影响下，美国财政部开始非常积极地拥抱数字货币。货币评论办公室非常热衷于数字货币，并发表了许多政策和演讲。它认为数字货币具有积极的影响。美国应该积极拥抱数字货币，而不是改革，这是有害的。这一观点震惊了许多学者对数字货币的看法。当时，许多学者采取了保守谨慎的态度。货币监理署发表的文章虽然篇幅较短，但思想上是进步的、积极的，所持的观点完全是积极的、积极的，与提及中央商务部时商业银行即将消失的悲观观点相反。

但货币监理署仍被认为过于激进，美国也在考虑是否需要放慢脚步。2021年1月后，拜登总统没有取消特朗普政策，只是研究如何取消。很多事情都慢了下来。

3.变化如此之快，美国的政策不得不跟随

2021年上半年是数字货币史上最紧张、最前沿的时期（但未来可能会更紧张）。在此期间，美联储意识到比特币挑战了美元，这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数字代币挑战法定货币，挑战美元的不是其他央行发行的CBDC或银行发行的稳定币，而是传统上被央行所鄙视的比特币。美国的态度开始发生很大变化。它认为CBDC是一个高度优先的项目，应该重视与麻省理工学院合作的汉密尔顿项目。

美国的汉密尔顿计划一向非常低调，鲜有新闻报道。最新消息是，在这个项目的领导下，比特币核心代码已经开发了近14%。这说明美国重视CBDC计划，但也重视发展数字代币，双方都很重视。

4.日本银行积极推进数字货币改革

2021年5月31日，日本央行也提出了银行数字化转计划。它的观点不同于美国、英国和其他许多国家。一般在西方，创新理念是由民众提出的，但这次在日本，这些新理念是由日本央行提出的，这还是令人惊讶的。

2021年6月7日，英格兰银行发布了另一份研究报告。我认为这份报告是近年来最好的CBDC研究报告。它开辟了许多新的好主意。

本文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入手，探讨了这些重要的银行业改革方案。在本文中，我们将英格兰银行报告的描述称为“鲑鱼模”，即资金从银行开始，但仍然像大海中的鲑鱼一样回到银行。根据日本银行的建议，我们提出了“9宫智能合约模”。在交易过程中，不同的智能合约群体保护着各自的利益，这就相当于将各方的博弈纳入智能合约之中。这一创新突破了传统智能合约的局限性。

IMF的数字货币理论

2019年年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表了一篇题为《数字货币的崛起》的文章。许多国外学者在阅读本文后开始研究数字货币。他们认为这是最重要的文章。对他们来说，这是对数字货币的介绍。

但一些银行家强烈反对这篇文章。他们认为这份报告极其疯狂，理论是错误的。其实，这份报告出来的时候，也有一些错误。甚至数字货币的定义都是错误的。后来，作者以更新的方式发布了新的定义（注：这对我们在中国的团队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因为我们在这篇文章中做了很多分析。但是，由于定义上的问题，我们只能对本文进行实质性的修改，删除《互联网全书》中几乎所有的定义。）但是后来，美联储也提出了一些类似的观点，所以虽然这些观点有点疯狂，但也有学者支持。

英国央行2021年6月7日发布的一份报告基本否认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数字货币理论的兴起。根据目前外部研究的结果，我个人认为英格兰银行是对的。2019年《数字货币崛起》一文发表时，上述分析和数学结果是正确的。但由于只有一维分析，分析结果与实际情况可能存在差异。

我在很多演讲中都提到，数字货币不能用单一维度来分析，任何单一维度的分析都不一定可靠。例如，1982年，我遇到了一位世界级专家。他拿出一份只有一篇论文的简历。他没有博士学位，甚至没有硕士学位。他对我很客气，因为他在伯克利读书，我在伯克利。但他赢得了图灵奖，计算机界的最高荣誉！他是开发UNIX的Ken Thompson。如果用论文或学位的数量来评价这个人，恐怕普通大学不会邀请他当老师。对一个人或数字货币主题的单一维度评估可能会导致错误的结论。例如，区块链设计不能仅以一致的速度来评估，这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商业银行的问题不能只分析金融危机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因为还有很多其他的机制。

随着数字货币的兴起，本文从便利性角度对商业银行的影响进行了评价。有了这个单一的系统，我们会发现，一旦人们把银行存款放到央行的数字货币里，银行就没有存款了，银行的功能就会发生变化，整个市场就会发生变化。这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学家提出的观点。

后来，许多经济学家同意了这一观点，如世界银行、美联储等。他们认为这篇文章的观点是无可挑剔的。因此，当我们讨论中央银行的数字货币时，我们会担心商业银行应该怎么做。但我一直认为商业银行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糟糕。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经济学家认为，商业银行将经历共存、互补和更替三个阶段。在这三个阶段之后，银行的钱将被取消。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的综合CBDC模

数字货币兴起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提出了一个综合的CBDC模。英格兰银行采用综合CBDC，主要将科技公司发行的稳定币储备存入央行，并一对一存入央行。2019年8月23日，英国央行向美联储表示，合成CBDC可以取代美元成为世界储备货币，震惊美国。因此，2019年将震撼美国的概念是合成CBDC，而不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的比特币。当时，很多人认为合成CBDC的概念非常好。2021年，英格兰银行仍然支持综合CBDC模。

2019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字货币发展的三个阶段

在第一阶段，银行可以在国内支付领域与数字货币竞争，但在跨境支付领域却无法与之竞争。数字货币协会（digital currency Association）将把存款存入银行，但银行将失去许多主导地位和“比目鱼模”的不对称优势。

数字货币商会正逐步从事贷款、会计、金融服务等传统银行业务。因为数字货币提供商比银行大，银行只能合作。

最后，数字货币商会完全取代银行，支付完全由数字货币商提供，这是数字货币商的巨大优势。央行为数字货币提供商提供结算服务，传统银行将被数字货币提供商取代。

这一理论影响巨大。美国财政部将允许数字货币服务提供商在2020年成为银行。在这一过程中，联邦政府已经颁发了至少三个许可证。很多人在研究2019年7月的理论，有些人认为这是事实。

1.国际清算银行的观点

2020年10月，国际清算银行表示，综合CBDC不是CBDC，因为发行人不是央行（注：美国一些经济学家反对央行的CBDC，建议采用综合CBDC模式。主要原因是央行不是科技单位。可以看出，国际清算银行是一个非常保守的机构，其观点在我们所关注的机构中是最保守的。他们认为只有中央银行才能发行CBDC，而其他银行则与CBDC一样，而不是CBDC。与此同时，国际清算银行表示，比特币的价值为零，但比特币的价值当时大幅上升。

美国银行业的分析与改革

1.美国的发展

美国数字货币的发展一直是私人优先。2018年美国情人节（中国春节），美国国会采取双向政策：一方面开放让一些事情发展，另一方面打压。这些将在2019年8月后改变。

2020年底，美国财政部OCC主席表示，在美国政府批准之前，美国十大银行已经参与了数字货币业务！他之所以知道这些银行涉足数字货币业务，是因为美国监管当局与不同的监管技术公司共享数据。他们发现，数字代币市场的规模非常大，已经渗透到许多美国银行，包括美国前十大银行。

2019年初，摩根大通银行公开发行稳定币，很多人认为这是非常先进的。摩根大通的所作所为令人惊叹。

考虑到这些情况，美国财政部表示，2021年1月，所有银行都将能够参与区块链运营并发行稳定币（相当于承认一年前摩根大通的法律实践）。这些都被认为是合法的，这是美国银行历史上的一大变化。

因为变化太大，拜登上台后放慢了脚步。拜登政府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支持数字货币。例如，他是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成员。他也是麻省理工学院数字货币计划的前高级顾问，在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数字货币。因为拜登领导下有这样的人，所以拜登政府将支持数字货币。拜登只会放慢脚步，而不会禁止。经过逐步调整后，仍将开放。

在得到美国联邦政府的批准之前，州政府先行。美国联邦政府没有限制性的法律。根据美国宪法，除了特殊权利外，其他所有权利都应该交给州政府，这样州政府就可以批准一些州银行票据。美国区块链行业和数字货币行业一直在要求政府立法，立法后会更加明确。不过，美国政府和SEC一直拒绝，认为现行法律已经足够，没有必要重新立法。直到“823”事件后的2019年底，美国颁布了22项法案，这是美国的一个巨大变化。2020年10月前后，美国金融业以惊人的速度大量进入数字代币领域。

2.2020年第四季度合规金融机构进入

从2020年11月4日到11月29日，许多公司加入了比特币阵营。这些公司不在投币圈，而是在合规金融市场。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现在支持比特币的人不仅包括硬币圈和投机者、电脑黑客，还包括美国合规的金融部门。变化很大。因此，我认为比特币需要被豁免，而不是被封杀，因为这一次是合规金融部门进入比特币。这么多的机构，包括外国机构，都进来了，需要好好管理。如果管理不好，它将成为世界上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如果这些东西管理不当，比特币将挑战美元。一旦成功，世界金融将发生巨大变化。即使是世界著名的富达公司，也会建议你购买一些比特币，以防美元受到挑战。与此同时，美国银行开始进入区块链。

3.比特币ETF超过黄金ETF

根据摩根大通银行2021年2月的研究报告，比特币已经超过了黄金。几千年来，黄金一直是储备资产，但2020年投资比特币的金额将超过投资黄金ETF的金额。几千年来，黄金一直被视为世界货币的“资本”、世界货币的“母亲”和基础货币，但现在比特币已经超越了黄金。

从下图可以看出，2021年1月，比特币钱包账户达到7000万，全球有7000万人拥有比特币。

4.数字货币钱包增长率

下图中的绿线代表互联网人口，灰线代表2021年7000万比特币的规模，虚线是德意志银行的预测。可见，发展速度非常快。这不是CBDC的钱包，而是比特币的钱包。

5.跨境代理银行数量不断减少

根据摩根大通银行2021年2月的报告，传统的代理银行一直在减少，但交易量一直在增加。在这种情况下，现行的跨境支付体系负担沉重，开始产生延误。延迟越多，系统就越容易出错。为什么代理银行越来越少？这是否意味着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到来？这个世界就是数字货币世界。传统银行和传统基础设施一直在衰退。摩根大通银行因其稳定币而成为主要推动者之一。

6.2020年，美国财政部将向前迈出一大步

2020年，美国财政部在数字货币领域取得了长足进步，包括：

1.允许银行成为数字货币托管机构，即银行可以参与数字货币。最近，中国和其他国家的许多银行一旦发现客户参与了数字货币，就会停止并冻结他们的账户。不过，到2020年，美国将允许银行成为数字货币保管人。

2.允许稳定币发行人成为可以在各州运作的新的国家银行。

3.允许银行提供稳定币储备服务。

4.允许银行发行无国界的稳定币。

5.允许银行加入区块链网络。

下图是根据美国财政部的规定建立的“蝴蝶模”。中间有一个身体，旁边有两个翅膀。一边是储备，另一边是客户。双方通过两种制度进行完全不同的管理。两个系统中的每一个都可以由一个或多个链支持。

按照这样的制度，发行稳定币只需几分钟（或几秒钟），就可以知道有多少储备落后，有多少货币在流通。可以有一个自动化的模式，这是非常不同于传统的货币。

7.区块链系统取代swift网络系统

2020年12月，美国财政部的一篇文章说，数字货币应该被积极接受，稳定币体系可以改变游戏规则。银行应该分拆。银行经营的贷、存、付三大功能应划分为三类不同的银行，即贷款银行（机构）、存款银行（机构）和付款银行（机构）。通过股票市场，我们发现业务拆分后股票涨得更高。

8.银行转（2020年12月）

下图显示了一家支付公司的股票走势，这家公司也是美国财政部推荐的公司。我们可以看出，股票确实涨得很厉害。

9.摩根大通稳定币项目

摩根大通银行在2021年成立了一个新的数字货币部门，这实际上是一个与摩根大通银行分离的独立公司。它专门负责跨行支付，以数字货币的形式可以节省75%的成本。由于利润高，一种新的商业模式应运而生。数字货币的出现是因为它促进了经济活动，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摩根大通银行表示，数字货币的地下网络还不够好，需要把数字货币放到卫星上。这是一种新的观点。数字货币不仅在互联网上运行，而且在卫星网络上运行。

全球有25家大银行、400家大机构和78个国家参与了摩根大通的稳定币。摩根大通估计，该计划节省了75%的成本，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金融业之所以喜欢数字货币，是因为它具有成本效益高、监管完善和促进经济发展的特点。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证实了这一理论，并表明区块链是科学技术的一个重要突破，它也运行在卫星网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