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DC/EP与数字人民币e-cny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消息：11月27日，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主办的“数字金融创新与经济发展新模式”研讨会上的讲话节选。

周小川主要关注DC/EP和e-rmb e-cny的分享。

他首先简要回顾了中国支付体系的现代化进程。

2012年以前，第三方支付，特别是采用数字和网络技术的第三方支付已经发展起来，但缺乏管理和协调主体。讨论要求人民银行来管理，于是颁发了第三方支付牌照，支付宝也拿到了第一张牌照。

2014年，中国人民银行开始组建数字货币项目组。项目实施计划没有明确的方向，包括区块链技术和其他可能性。

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成立了数字货币研究院，它借用了纸币印刷研究院的机构设置，这也说明下一代纸币的设计和研究工作从此停止。

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发展数字人民币。当时人们认识到，属于支付系统的数字人民币DC/EP不能与数字资产交易混为一谈。因此，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停止了ICO（首次发行硬币，以IPO命名）和比特币的国内交易。

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启动试点和封闭测试。

2020年，将推广深圳、苏州、雄安、成都，同时开展未来冬奥会“四地一景”内部封闭试点。深圳1340万人、苏州1075万人、雄安105万人、成都1650万人四个试点城市的人口规模均大于欧洲一般国家。

周小川表示，从概念上看，DC/EP是一个两级研发和试点项目计划，不是支付产品。当然，有些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这没关系，因为在科技创新中，对新事物有不同的理解是很正常的。DC/EP项目计划可能包含几个可以尝试和推广的支付产品。这些产品最终被命名为电子人民币，或数字人民币。

在DC/EP两层体系中，中国人民银行在第一层和Layer2拥有商业银行、电信运营商和互联网支付平台。他们可以合作，也可以合作，这取决于他们对支付产品和技术框架的理解。

此外，还有许多概念和研究组织内容需要澄清，比如研发和试点项目应该定位在哪里？这么多人参加，怎么分工？特别是进入试点推广阶段后，主要职责是什么？如果设计中存在风险，如何控制风险？这些都是值得认真研究的问题。

DC/EP的驱动力与发展机遇

周小川用数据解释了移动支付的发展。2019年，移动支付占个人消费支出的60%以上。2020年，我国移动支付的数量占总人口的近60%，已经处于较高水平。目前，移动支付、各种电子支付和信用卡构成了一个大大小小的支付体系，已经占到总量的15%左右。

银行业务在二三十年前就开始全面数字化。所有的账户都被输入电脑，而且都是数字处理。后来，通讯也完全数字化了。在这种情况下，银行业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数据处理业务。因此，数字货币和数据处理都应被视为广义的数字化。当然，世界上有些人想狭义地说。

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试点和未来推广的驱动因素是什么？发展机遇是什么？这也是业界关注的焦点。对此，周小川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驱动力主要来自需求方，包括支付系统的不断完善，尤其是零售支付系统的效率，以及降低成本、提高便利性，更好地为用户服务。当然，这也提供了持续技术进步的可能性。技术创新者将出售自己的技术，但需求方仍然是主要的一方。

比如，央行一直提醒需求方头脑清醒。区块链技术具有去中心化的优势，但去中心化真的是我们支付系统现代化的特殊要求吗？事实上，这是不真实的，而且会带来很多不利因素。区块链技术有可能是不可篡改的，也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技术。但是，现有的制度，特别是账务系统，实际上不太可能被篡改，发生的概率也很低。此外，我们还应该考虑事务出错时的主动修改问题。

比如，还有一部分技术不能靠账，难道账不是好事吗？仔细想想，金融体系中的账户其实是好事。还有一个重点是数字交易加密技术。回顾近二三十年来电子支付的发展历程，加密的东西很多，但加密环节不同。有些是在访问帐户时加密的，有些是在信息传输过程中加密的。

最后，要依靠技术与需求的碰撞，获得更好的发展思路。

第二，中国人过去外出时会带很多东西。有些人甚至提出了一个公式“技能需要金钱”。他们说外出时要带身份证、手机、家钥匙和一些现金。手机作为移动互联网终端出现后，人们发现把手机带出家门是可以的。身份证、银行卡和健康宝都在手机里。也许车钥匙和门钥匙也在手机里。手机还有许多其他功能，比如看新闻和娱乐节目。因此，人们不一定要带现金、信用卡等，而是希望所有这些东西都能融为一体，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动机。

科学技术进一步发展以后，可能会有更新更方便的东西，但现阶段的中国就是这样。这些需求是在不同的国家，因为基础不一样，需求强度也不一样。

第三，消费者接受新的支付方式。零售店呢？在移动支付之前，中国已经能够使用互联网来收取账单。为了进一步发展网上收单，商店可以采取不同的方式，如入场费、NFC和二维码。最近，DC/EP还推出了可以通过NFC和手机触控来完成交易，这是一种点对点的P2P支付。随着网络基础设施的完善，大多数地方都会有互联网的支持，特别是无线网络的支持。如果没有网络，有NFC来完成支付。

四是鼓励商业银行、手机运营商、支付平台等二级体系Layer2的商业机构进行合理竞争，共同提供服务，开展创新。在周小川看来，央行最好不要预先设定或确定某种技术路线，因为技术是不断更新的。在目前技术进步迅速的情况下，这不是很容易判断的。

国际上也有很多讨论，指出要特别关注金融脱媒问题，特别是二级机构金融脱媒的潜在风险。另一种风险是防止一些虚拟资产价格的过度波动、投机和脱离实体经济。中国非常重视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如果一些金融交易与实体经济分离，人们往往会提出疑问。

第五，高度重视个人隐私保护，防范电信、支付诈骗。在我国，电信诈骗问题备受关注。我国通过手机等手段进行诈骗的比例很高，人们对此并不满意。这也是数字人民币发展的动力。

DC/EP采用动态竞争、多方案双层运营体系

在当天的论坛上，周小川还就中国的DC/EP战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说，2016年前后，中国开始在国际社会提出两级支付体系和数字货币体系的构想。目前，央行已经开始在第一层和Layer2操作。有工、农、中、建四大银行，以及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蚂蚁集团、腾讯微信支付。这是Layer2。

Layer2组织的动力仍然很强，知道会有很大的发展机会，特别是在争取客户和获得业务方面。同时，他们也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例如，他们应该有适当的资本来降低风险，尤其是在支付系统中。如果有风险，可能会非常激烈。其次，作为反洗钱的主体，要充分了解客户。第三，保护客户隐私。如果这方面有问题，如果要提起诉讼，诉讼的对象就是这些二级机构。第四，要加大技术投入，包括设备投资、运行维护等。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会有讨价还价。二线机构希望获得更多的利益，承担更少的责任。第一层需要这些责任。

在中国这样的大国，二级机构可以进行多种方案的并行开发和试点。最后，由于多种方案的缺点，在互操作性方面可能存在一些问题，需要协调和交换设备。但是，做这件事的计划不一定很多，因为参选后的机构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们的计划最终可能会合并。

一般来说，这是一个两层架构，可以容纳多个解决方案，并且非常重视零售系统。这是一个指南，但不是一个具体的项目。我们重视零售系统的原因是它是整个支付系统的基础。如果这个基础没有很好地建立，其他上层应用可能是不稳定的。

你还会问很多问题，比如两层系统中第一层和Layer2之间的关系。有些人认为这是批发和零售之间的关系。事实上，事实并非如此。它还涉及对当前技术体系的一些评估。

周小川说，中国目前的项目结构主要是以数字人民币为基础。必须采取动态、竞争、多方案的双层管理体制。

首先，竞争性和多方案研发的问题是中央银行是否有能力判断和选择最优的技术路线。现在有很多不同的技术，每个人都会说他们自己的技术是最有用的。在电子银行的发展过程中，这种情况会反复出现。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倾向。但是，作为一个机构，央行选择一条最优的技术和发展路径并不容易，风险也相对较高。万一选错了怎么办？中国有14亿人口，市场非常大。它可以容纳或实现各种技术解决方案。每种技术方案都应有充分的理由比较其优缺点。

小国敢于创新，开展试点，发现问题，或最终发现这不是最佳解决方案，而且比较容易转换。对于一个大国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时间很长，在这期间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从以往纸币的经验可以看出，在一些欧洲小国，一代钞票更新换代，材质和防伪标志可能完全不同，但一年之内就可以换了。例如，在前三个月，新货币和旧货币是并行的。下三个月不接受旧币零售。他们只能使用新货币。旧货币可以在任何银行网点兑换成新货币。在剩下的六个月里，他们只能找到央行来兑换新货币。后来，除非有特殊原因，旧货币只能作为收藏品使用。中国从第三代人民币到第四代人民币，从第四代人民币到第五代人民币，大约需要10年的时间。还有很多问题遗留下来，所以对大国来说并不容易。大国的优势在于它们可以同时容纳多种解决方案。

其次，采用动态演化系统是由于金融技术的快速发展，支付行业也必须适应这种不断演进。我们的支付系统希望建立这样一个框架，能够容纳不同的方案，是一个动态的演化系统，一个可以取代另一个。

在演进过程中，必须以用户为中心对技术进行评价，同时要反对垄断，因为垄断有时会阻碍下一步新技术路线的选择。区块链和分布式会计技术一直是数字人民币双层体系的解决方案之一。目前，它们还在研发中。他们不断地解决技术问题，特别是处理能力的问题。每秒处理的事务数仍在开发和改进中。作为零售系统的一个应用，目前还不能占据主流。

三是中央银行的角色特征。

首先，央行要维护数字人的货币稳定。具体办法有多种，如二级机构资本金要求或发行准备要求，也可能有其他手段。从理论上讲，在双层体系中，央行自身的研发重点不是数字货币产品本身，当然也是基础。内地肯定有很多人有热情做相关的研发。

二是央行要更加重视可靠的结算清算基础设施建设。它们不仅涉及零售系统，还涉及更广泛的支付基础设施，以及金融市场的基础设施。周小川过去编撰的新书《金融基础设施、技术创新与政策应对》列出了基础设施的范围，但范围仍然很广。

第三，央行可以有所作为，促进不同支付产品的互联互通。如果有时使用的标准或参数不一致，我们可以争取一致性。产品的多功能性是好的，它对市场和消费者更有利，但个人时间或阶段的差异应该被容忍。

最后，中央银行应在动态演化系统中制定应急和替代计划。如果中央银行自己开发一种数字货币，而且在零售业也能做得很好，那么它无疑可以起到应急和替代的作用。在市场应用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系统错误和问题。在这个时候，支付体系不能停止，否则整个经济消费都会受到影响，如果有替代方案，我们可以很快赶上。过去，在西方前线使用的支票和汇票很多。如果出现问题，可以加收现金，这也是基于替代的需要。

而且，由于未来的技术可能是一个动态的进化系统，进化过程也会升级。有时候升级的过程非常复杂。有些系统在升级时不得不停止，最后不得不返回。因此，在转换时，他们也需要替代品和应急计划。总之，中央银行的作用需要精心设计，充分发挥两级制的积极性和优势。

DC/EP的主要技术路线及其与CBDC的区别

周小川还介绍了目前数字货币电子支付的技术解决方案

一种是基于账户的电子钱包。

二是商家使用的二维码。二维码也在不断升级，如标准化、动态二维码已经出现。二维码本身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太高，所以有人说QR码可能在短时间内退出舞台，但它仍然是一种应用广泛的技术。

第三，NFC近场接触交易，如苹果支付（apple pay）和华为支付（Huawei pay）是近期前景看好的工具。

第四，手机银行卡，包括通过POS、二维码或NFC支付的信用卡，以及银联闪付。他们可以进行NFC支付，如云闪支付、苹果支付和华为支付，以及其他形式的支付。

第五，预付卡仍被很多机构考虑。其中的一个来源是香港八大同市电子收费系统，它是一个很好的基于IC卡的产品，并已成功地应用于香港。用卡比用手机更方便携带。因此，即使未来移动终端成为主流出行配置，也可能出现预付卡等支付工具。同时，预付卡也可以在手机里找到一种方式。

上述DC/EP技术开发理念与美、英、法、德、日、意、加七国发布的CBDC并不完全相同，也不是CBDC体系中的理念。两者的区别在于：

首先，DC/EP的二级机构实际上拥有人民币的所有权和支付担保，以及相应的系统、技术和设备。在制定思路之前，央行研究了香港三家发钞银行的情况。香港金融管理局委托三家发钞银行打印钞票。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中银香港加入之前，主要有两家发行银行：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发钞银行每发行7.8港元，须向金管局缴付1美元。同时，金管局发行了100%的储备票据。从资产负债表来看，每家公司的负债都是钞票，资产是准备金，出具负债证明的央行是负债，这与CBDC认为货币所有权和负债归央行的假设不同。

第二，为了支持币值的稳定，中国人民银行不从事比特币产品。相反，它采用了不同的方法，比如要求100%的现金储备，或者像香港金融管理局颁发的证书。此外，央行发慰问信也并非不可能，但支持程度不同。人们非常愿意提供100%的资金，并认为资金更安全。在实际的系统中，这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100%的储备只是为了现金。在中国，它是M0，其他准现金类别不包括在内，更不用说M1和M2了。因此，备付凭证只能覆盖现金的一部分，这与纸币归中央银行所有的制度不同。

第三，中国央行与二级机构的关系不是单纯的批发和零售关系。Layer2组织的职责包括了解客户、反洗钱和保护用户的隐私数据。这些合规责任属于Layer2。如果简单比较一下CBDC，我们觉得责任在央行，但其实不是。为了更好地维护系统的稳定性，以及反洗钱，中央银行应该掌握所有的交易数据，但这些数据只是备份性质，没有直接的商业利益。

周小川说，他在央行的时候，也有同事提出，商业银行发行数字货币时，好像是商业银行发行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央行的钞票。不同银行设计的信封可能不同，比如防伪等方面。然而，本质上，信封里装的是央行货币。

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但他认为并不完全是这样的：信封可以是央行货币，央行的支付凭证，也可以是央行的安慰信，有不同程度的担保。如果担保程度较低，可能需要对银行资本充足率和流动性进行严格监管，出现问题的可能性相对较小。信封也可以包含组织自己设计的东西。总的要求是保持稳定和有效。

总之，双层体制的第一责任人是二级机构。如果存在银行挤兑和取款问题，中央银行的职责根据不同的设计方案而有所不同。

从数字货币概念的流程图来看，比特币在早期出现在一些国际组织或西方国家的主流定义中。中央银行讨论并同意这是一种不稳定币。中央银行为了稳定币，提出了稳定币的概念。后来出现了私人加密货币Libra，我们建议不要使用私人货币，因为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比如变成央行的数字货币，所以就是CBDC。同时指出CBDC可能是非中介化的，并且可能不容易事先想象，于是他们开始接受双层体系的CBDC。

中国起步比较早。对上述概念进行了预先研究，并提出了初步意见。在很多人迷恋区块链技术的时候，中国央行已经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2017年，ICO和比特币国内交易被禁止。同时，银行系统不支持比特币提供零售支付服务。当人们把央行与二级机构的关系想象为批发零售关系时，中国人民银行也开始考虑批发零售关系之外的结构。

DC/EP中的数据隐私保护，以及区块链和分布式会计技术

周还介绍了数据隐私保护和可控匿名。他表示，交易应该是匿名的，但不是100%，应该有权威机构，特别是反洗钱机构，应该能够掌握数据，最大限度地保护客户的隐私。报送中央银行的交易数据主要用于反洗钱、反恐怖融资、打击电信诈骗和纠正操作失误。

他本人一直主张，应该充分学习和吸收欧洲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的一些规则。

在大数据交换普及之前，事实上，很多个人隐私数据被泄露，很多客户并不知道自己的数据被泄露甚至被交易。如果任何泄露的信息必须被删除。如果有些用户需要更改密码和更改密码，则在需要更改密码时会更改帐户。这将是非常复杂和耗时的，而且不会有效。

在这种情况下，安全仍然需要一些手段，例如：

1采用加密机制将交易数据上传到央行，央行出于上述监管目的对数据进行备份和跟踪，同时保证数据隐私的安全性。

2类似于按照信用卡退款的相关规则和程序，必须考虑并纠正操作错误。

3支付运营商不得复制、传输（不包括传输给中央银行备份的数据）和销售数据，用户需要时必须删除相关数据。

4针对不同目的进行消费账户限额管理，确保安全。当然，这种方法对一些人来说似乎复杂而不方便，但它是基于这样一种判断：已经有大量私人数据流入市场。

作为DC/EP的技术方向之一，DLT作为一种区块链和分布式计费技术，也在加紧研发。在金融体系中，相关技术也被应用到了非支付领域，有些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在支付领域，由于吞吐量问题，目前它不能在零售支付系统中发挥核心作用，但我们可以对未来的技术发展进行展望。此外，支付领域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需要更正的错误，包括信用卡，以后可以修改。不仅是再做一笔负数交易，而且是注销原有的交易记录。否则，信息可能被误用，包括进入征信系统。目前，对区块链不可伪造性的强调与这一现实需要相矛盾。

总之，区块链技术需要进一步发展。

数字人民币与跨境支付

至于跨境支付，周小川表示，当Libra提出以跨境汇款为主要申请对象时，他建议不要操之过急，因为有很多做法不值得信任或怀疑。他认为，跨境汇款的真正困难不在技术方面，还可能涉及到汇兑、汇入汇款和汇出汇款的管理等，例如，在美国有一些墨西哥工人。如果他们寄钱回家，天秤座是非常方便的，但天秤座在零售市场上不容易使用，必须兑换成墨西哥比索。因此，Libra在汇款业务上仍存在一些问题，应重视零售系统的应用。据说Libra2.0有美元做后盾，但即使Libra以货币篮子作为储备，由于发展中国家担心本国货币美元化或其他问题，也不仅仅是技术体系存在障碍。

数字货币应用中的其他障碍，如反洗钱、反恐怖融资、毒品贸易等，值得中国重视。此外，中国还有另一个担忧：赌博和贸易。

基于以上调研分析，周小川认为，如果要进行数字货币跨境交易，应该以零售额为基础。以零售为基础，尊重国家政策和法律规定、货币主权、汇率制度以及汇兑和汇款条例。依靠技术措施，很多问题可以在付款时解决，这也非常方便。例如，在支付环节，无论是否使用区块链技术，都可能存在智能合约或支付条件控制。

在数字货币领域，东亚在亚洲更为活跃，东盟也是如此。其中，不同国家在条件、政策法规、发展水平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在这种情况下，我国数字货币的发展可以稳步而缓慢地推进。一是建立健全零售支付体系。在此基础上，我们首先要关注跨境旅游等经常性项目的支付，同时尊重一些国家防止美元化的心态。在这个过程中，人民币国际化不能以胁迫为基础，人们也不必担心人民币的兑换问题。央行应重点维护跨境支付合作的清算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