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卡阴影笼罩币圈：炒钱赚了1000多万，却不敢兑现

腾讯新闻《千望》作者何文

“四笔交易，银行卡被冻结三次，最后选择支付宝，结果是因为系统判断交易异常，支付宝被冻结。”

当比特币的价格创下历史新高时，每一个投币者都有类似的经历。

比特币自诞生以来，虽然价格经常波动很大，但它已经成为一种知名的另类资产，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和交易，而且价格一直在上涨。另一方面，比特币的半匿名性成为一些犯罪分子隐藏身份、转移资金、逃避外汇管制的温床。从2017年初开始，usa601成为在中国购买1美元以上和1美元以上的更便捷的方式。

自2020年以来，随着公安部、央行等部门联手打击跨境赌博资金链，借助比特币、稳币等虚拟资产进行洗钱和资金转移的监控更加严密。一旦涉及到一些非法资金的传输环节，如在涉嫌场外交易的商户销售虚拟货币，或被银行判定为异常交易，就会触发银行卡冻结，冻结时间从3天到2年不等。此外，公安部门会指示他们配合调查，并说明资金来源。

在冻结卡潮的冲击下，虽然年末币价上涨，但圈内人心惶惶，OTC业务岌岌可危。一位资深玩家向腾讯新闻“钱旺”抱怨说，他从3月份开始大胆买入比特币的低价，然后押注一些DeFi概念资产。他今年赚了1000多万。然而，朋友们冻结信用卡的经历，一般让他不敢轻易套现，只好将其换成稳定币，放在兑换台上。

“几年前，币圈人还没那么混，所以KYC比较容易做，但近两年，出现了一些诈骗、赌博甚至涉毒资金，通过各种伪装，想用虚拟货币来洗刷，一家专门从事虚拟资产场外交易的OTC企业向腾讯网“千旺”描述，虽然这部分资金占比很小，但一旦涉及，整个资金输送链的上下游都会受到牵连，造成卡牌冻结和更严重的后果。

腾讯网“钱旺”从接近监管部门的人士处了解到，央行和外汇局已经针对上述风险建立了完善的监管措施，也有专门的部门和局直接负责，“比如，在准稳定币天秤座发布白皮书的当天，我们要求他们说明风险，“在反洗钱和反跨境赌博资金流动监管力度加大的趋势下，未来对币圈灰色行为的打击只会更加严厉。

这也意味着，冻结卡潮可能只是开始。”合规是唯一的出路。”某交易所联合创始人向腾讯网“钱旺”表示，交易所需要做好源头工作，对场外商户准入资格进行更严格的审核。

稳定币成为洗钱的极好载体

比特币自2009年诞生以来，近年来因其数量有限、去中心化、半匿名等特点风靡全球，备受关注。

然而，这些特点也导致了比特币在各种灰色地带被少数罪犯使用。它的用途之一是绕过央行的外汇管制，通过比特币将资本转移到国外。

一个极端的例子是，在2015年A股市场异常波动期间，通过高频交易获利超过20亿元的贸易公司伊士顿试图通过比特币进行巨额资金转移。

腾讯网“千望”获悉，伊士顿当时找到了比特币中国的交易平台。但比特币相关人士透露，伊斯顿未能通过相应的实名制验证，交易金额巨大。此行为导致平台处于警报状态并拒绝Easton的事务请求。

但比特币存在价格波动大、交易速度慢等缺点，不能为洗钱提供足够的安全缓冲。随着虚拟资产市场的发展，连接法定货币和虚拟资产的稳定币，由于在动荡的虚拟资产市场中提供了保值的属性，除了成为币圈的基本货币外，也被犯罪分子视为一种更高效、更安全的洗钱载体。

其中泰达币市场占有率最高，为19亿美元。稳定硬币由tETHer公司推出，1美元相当于1美元。用户可使用美元兑美元1:1兑换。同时，tETHer公司声称遵守1:1的准备金担保，即每次发行USDT代币，其银行账户都会有1美元的资金担保。

对于货币稳定的风险，国内监管部门早就有所警觉。中国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穆长春多次表示，全球稳定币对公共政策和监管带来诸多风险，如法律确定性、治理、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大规模杀伤性监管、支付系统安全等，市场稳定、个人隐私和信息保护、消费者和投资者保护、税收遵从性等挑战都可能导致地下经济走廊完全开放，成为非法交易的工具。

国际反洗钱权威机构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ATF）也指出，稳定币将导致虚拟资产生态系统的变化，并造成更大的洗钱和恐怖融资风险。

“猫狗进来了”

虚拟资产尤其是稳定币所带来的洗钱风险是币圈整体被冻结的根本原因。

一位虚拟资产钱包创始人告诉腾讯网“钱旺”，这两年最大的问题是，所有的猫和狗都进入了币圈，所以他们碰不到这些人。另一位从事场外交易多年的商人抱怨说，当他第一次做这项业务时，对电信客户的资金审计大多是为了防止欺诈。不过，由于海外赌博和杀猪板块的兴起，这些“猫狗”都是与赌博甚至毒品有关的金钱。他们希望通过实地外交达到跨境转移或洗钱的目的。

“如果你不小心，你会有37天的饭局等着你，甚至会直接坐牢。”这位商人描述说，一位同事因为KYC的执行不彻底而被视为赌博基金中介。他配合公安部门调查了37天，证明自己在获释前不知道真相。与他交易的投机者的银行卡也被冻结。

在9月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公安部国际合作局局长廖进荣介绍了打击跨境赌博犯罪情况。他透露，据初步统计，我国涉赌资金每年流出超过1万亿元，在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加大的背景下，经济金融安全风险不断加大。从犯罪形态看，一些赌博团伙利用虚拟货币收缴、转移赌博资金，甚至以在缅甸部分地区投资为由进行网上赌博。这种新的渠道不易冻结、匿名、溯源困难，给打击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今年10月，中国央行披露，中国人民银行惠州市中心支行协助当地警方破获一起利用虚拟货币泰达币（USDT）跨境网络赌博案。抓获犯罪嫌疑人77名，捣毁赌博网站3个，涉案金额近1.2亿元。该案不仅在银行账户中流传，还涉及虚拟货币，并通过反复洗白，资金流向极为隐蔽。

“我们现在正试图纯贸易。简单地说，我们处理的每一笔钱和每一种货币都必须分开审查，但这只是一种理想。上述虚拟资产钱包创始人表示，在监管更加严格的情况下，场外交易越来越难做。

为了避免银行卡被冻结，投币者总结了很多经验。例如，他们不应该使用工资卡或常用卡进行交易。如果被冻结，抵押贷款和汽车贷款将被切断，信用报告也会出现问题。他们不应该使用大银行的信用卡，因为风险控制更加严格。

类似的经验也有隔夜资金流动的情况，更高层次的做法是买卖不同的银行卡，卖钱所得的钱马上被买进理财产品，然后再提取。

镇压只会更加严厉

然而，无论商家和玩家如何规避，受制于虚拟货币的灰色身份以及与非法资金的关联，卡冻结潮或许只是个开始。

接近央行的监管者对腾讯网“钱旺”表示，目前的监管思路仍然是“全部按照七部委的通知”。2017年，央行等七部委宣布，严禁相互交换“虚拟货币”，严禁作为中央交易对手买卖代币或“虚拟货币”，不得为代币或“虚拟货币”提供定价和信息中介等服务。

打击跨境赌博资金链也一直处于高压态势。央行副行长范逸飞近日指出，切断跨境赌博资金链，是坚决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攻坚战的重要任务。要高度警惕，准确把握打击跨境赌博金融监管面临的困难和挑战，继续加强调查研究，摸清跨境赌博资金流动的犯罪方式，准确把握赌资涉金链条的实际情况，及时有效地调整防控策略和战术，并有效封堵。

范逸飞强调，要加强统筹协调，做好信息共享，充分调动基层支部力量。同时，要强化主体责任，按照“谁开户（卡）”、“谁的用户（商户）负责”、“谁的合作客户负责”的原则，继续承担持牌支付服务主体的责任。此外，要加强客户身份识别、大额及可疑交易报告、账户提现身份验证等风险防控工作。

外汇局相关负责人也表示，当前打击跨境赌博的形势仍然十分严峻复杂。保持对非法转移跨境赌博资金的高压打击，配合公安机关，继续打击地下钱庄，坚决切断赌博资金非法兑换流通渠道，查处非法跨境赌资，为非法跨境赌资服务银行和支付机构提供支付结算服务。

在高压态势下，炒硬币玩家头上的阴影难以驱散。一位圈内人士预测，参与投币的玩家可能会在过去的一两年里体验到人生中的第一张冻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