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4万美元”疑云：谁在操纵谁在杀“韭菜”

作者：陈志

编辑：周鹏峰

比特币资深投资者赵成感慨地对记者说：“是心跳。”。

面对本周比特币指数超过11000美元（约30%）的大幅下跌，他显得相当冷静。因为他在比特币达到4.2万美元的历史高点之前就卖掉了大部分。

在他看来，比特币过山车行情，华尔街投资机构承担着很高的责任。

“事实上，多数华尔街投资机构都将比特币视为一种投机性的获利工具，但为了收买利润，他们不遗余力地给比特币戴上光环，比如置换黄金、抗通胀、抗美元贬值等，以吸引大量散户投资者跟进赵成坦言。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比特币的跌宕起伏，不少投资者意识到仓位爆炸的残酷。

仅1月11日一天，加密数字货币市场就突破16.48亿美元，超过11.2万人，其中比特币就突破10亿美元。

“大多数破位的投资者都是新进入者，他们自1月份以来一直处于高杠杆水平，以赶上比特币。他们被比特币取代黄金的光环所吸引。他们怀着突破10万美元的梦想，以15-20倍的高杠杆率追求比特币的崛起。”加密货币交易所的一位人士告诉记者。

看来，这些崛起的追求者的惨痛教训早已注定。因为在比特币之前的暴涨期，加密数字货币交易市场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一是部分加密数字货币交易中虚假交易的现象急剧增加，吸引了不知道如何入市的新投资者；二是一些交易平台出现了下跌，而比特币价格一旦发生剧烈变化，回闪、卡滞、持仓不能显示等异常交易事件频繁发生，影响用户正常的下单、取消订单、平仓等交易操作，许多投资者别无选择，只能接受高杠杆投资的苦果。

“这背后，比特币的价格又被操纵了。以前是币圈，但这次是华尔街。”他指出。有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初，华尔街投资机构拥有比特币超过50%的供应量，因此在短期内完全有能力控制比特币的走势。

据有关部门监测，截至2020年12月31日，比特币共有地址2260个，余额超过1000个，持有比特币约789万个，占比特币总发行量的44%。随着比特币的发行越来越“中心化”，为一些投资机构操纵市场价格牟利创造了操作空间。

“今年1月份以来，市场一直在炒作，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入市增持比特币。众所周知，在比特币价格飙升超过3.5万美元之后，许多华尔街投资机构在比特币期货市场或衍生品市场买入了大量执行价在4万美元以上的空头头寸。”华尔街对冲基金经理张刚告诉记者，这可能是本周比特币指数大幅下跌的真正驱动力。

海投环球创始人兼CEO王金龙告诉记者，纵观比特币这几年的价格走势，我们会发现其价格的暴涨暴跌与每四年供应的半周期密切相关。2016年供应量减半后，比特币在一年内大幅上涨至2万美元，然后迅速回落至3000美元左右。去年，比特币的供应量再次减半，这也不排除华尔街投资机构像他们一样盈利。

1月14日，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指出，对于将比特币视为“货币”的投资者来说，我们非常遗憾，比特币只是一种高度投机的资产，同时也被用作一种完全应受谴责的洗钱工具。

然而，投机资本尚未完全离开市场。截至1月15日8:00，比特币反弹至39500美元/件左右，一夜之间回升至40000美元/件。

从空军到反空军

据赵成介绍，比特币的上市时间可以追溯到2020年9月。当时，许多华尔街投资机构相继入市，使得比特币成为金融市场的新宠。

据初步统计，自去年9月以来，华尔街各类投资机构纷纷推出比特币。在公募基金领域，riot blockchain Inc.（美国）和bit digital Inc.（美国）继续增持比特币；在私募基金领域，stone ridge holdings Group（美国）、grayscale bitcoin trust（美国）和coinshares/XBT provider（欧盟）买入比特币；在ETF领域，3iq比特币基金和etc集团比特币ETP（DE）获得了多家机构的资金支持，其比特币股票大幅上涨，持仓量不断增加

到2020年12月，比特币的投资将变得极其疯狂——只要市场听说有新的投资机构进入，比特币的价格就会跃升。最典的例子是在12月中旬，管理着273亿美元资产的英国投资机构ruffer investment management突然宣布将其投资组合的2.5%投资于比特币。起初，金融市场认为2.5%的投资组合对应于ruffer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多策略对冲基金黄金产品，规模约为6亿美元。

当瑞弗投资基金发言人对此作出澄清，并指出2.5%的投资组合对应275亿美元的总资产，而比特币的7.45亿美元投资已于11月底完成时，比特币市场的买盘情绪骤然沸腾，当晚比特币价格突破22697.5美元/台，连续两天累计上涨超过18%。

在上述加密数字货币交易所看来，正是在这背后，华尔街投资机构为比特币的大幅崛起制造了太多的炒作。

赵成向记者回忆说：“一开始，我们很喜欢炒作。2017年，在以1.4万美元追逐比特币的上涨后，他一直处于浮亏状态。这一次，不少华尔街机构入市令比特币继续飙升，他终于尝到了“长期持有”的回归滋味。他承认，自2020年12月以来，比特币的涨势已经完全疯狂——给他带来了猜测的味道。

整个市场气氛变得相当诡异：不少资深比特币投资者坦言投机气氛太浓，但不敢卖空或高价套现，也不想错过更高的投资回报；同时，大量新投资者完全采取逆向投资策略，只不过是抛售看到华尔街大佬唱空比特币或者监管部门出台新的加密数字货币监管措施，使比特币价格回调，买家会识别空头市场，迅速加仓买入比特币，出击空头市场。

记者从多方了解到，由于比特币价格飞涨带来的巨大盈利效应，新投资者的杠杆投资倍数有所上升。在2020年12月之前，许多新投资者的杠杆率将达到10倍左右。随着比特币价格在过去一个半月不断突破25000、30000和40000美元的整数水平，新投资者的杠杆率将超过20倍。

一位参与比特币高价卖空的华尔街事件驱动对冲基金经理告诉记者：“这为防空行动创造了极好的盈利条件。”。

在他看来，目前关于比特币一周跌幅一度超过11000美元的解释多少有些站不住脚。例如，一些机构将比特币指数的大幅下跌归因于10年来美国债券收益率的大幅上升，这使得美元触底反弹。但事实上，美元指数仅从年底的低点89.2反弹至90.3，涨幅不超过1%；也有人认为，美国新政府将推出新的财政刺激计划，以使美国经济更快复苏，美联储收紧量化宽松政策的速度超过预期，引发了比特币。然而，自本周以来，多位美联储官员澄清称，美联储今年没有收紧量化宽松的计划。

这位事件驱动对冲基金经理强调：“这些原因很难掩盖华尔街投资机构从比特币的涨跌中获利的事实。”。

记者从多方了解到，自1月7日比特币突破4万美元以来，不少对冲基金开始高价卖出比特币，或在比特币期货市场或场外交易市场买入比特币以下的各类衍生品。

“基于比特币贪婪指数，我们决定在高位卖出。从过去几年比特币与比特币贪心指数的负相关来看，只要比特币贪心指数突破90，稍有变化就会大幅下跌。”一位华尔街量化投资对冲基金经理告诉记者。去年12月以来，比特币贪婪指数持续突破93点，说明市场投机气氛已经过度——追捧者变得贪婪（当时很多投资者已经认定比特币上涨的峰值是10万美元/根）。然而，考虑到当时比特币的价格飞涨，他的对冲基金一直等到1月7日比特币贪婪指数跟随比特币的价格突破4.2万美元，创下98美元的历史新高，才决定开始卖空。

他指出：“不仅是我们，华尔街的其他投资机构也在1月7日这一周开会出售比特币（或购买比特币看跌期权期货和期权衍生品），因此比特币的大幅上涨注定了这场风暴的终结。”。这意味着，华尔街投资机构遭到各方伏击，只能追上投资者。鉴于越来越多的新投资者正采取15-20倍的杠杆率追求比特币的上涨，多数华尔街投资机构认为，只要比特币的价格下跌10%以上，这些高杠杆率的追求者也将面临仓位爆仓的风险，这将导致比特币的下跌，并使它们获得更大的卖空回报。”事实上，我们没想到比特币的价格本周会下降30%左右。

“上述量化投资对冲基金经理直言。这足以让很多华尔街投资机构参与高价卖空。记者了解到，很多参与比特币低买高卖的对冲基金只参与了这一项。近4个月来，实际回报率高达120%-160%。然而，在这一令人印象深刻的业绩背后，许多追逐高杠杆的投资者却遭遇了突发危机。

被操纵？

面对比特币的暴涨暴跌，赵成坦言已经司空见惯。多年在比特币的投资经验使他清楚地认识到，这是一个容易操纵的市场。

okex research首席研究员威廉表示，比特币价格的涨跌很大程度上受到投资者情绪和风险偏好变化的影响。此外，投资者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当比特币继续跌至3000元的低点时，不少投资者认为，在监管压力大、应用场景缺乏的情况下，比特币“一文不值”，不愿趁机低价。然而，随着比特币暴涨超过42000美元/件，这些投资者认为比特币具有替代黄金的价值，转而追求高价。

赵成认为，投资者的这种心态转换，使得比特币成为一种容易被操纵的资产。

上述加密货币交易所人士告诉记者，就在9月份大量华尔街投资机构购买了比特币之后，比特币被贴上了黄金替代品的标签。这背后是华尔街投资机构对投资者心态变化规律的洞察。

张刚直言，为了引导越来越多的投资者转变心态，踊跃青睐比特币，华尔街一些投资机构甚至将其在股票期货市场的非法操作转移到加密数字货币交易市场。

具体来看，去年10月以来，部分数字加密货币交易所虚假报价现象明显增多。在很多交易时刻，比特币市场会突然出现大量的采购订单（很快就会消失，无法成交）。然而，这使得许多散户认为，新机构投资者将进入市场增持，并使他们越来越“相信”比特币将超过10万美元/只，从而赶上更高的杠杆率。

“事实上，这种虚假报价早就被美国金融监管部门视为价格操纵行为，欧美许多涉嫌虚假报价影响大宗商品价格波动的大投行也遭到巨额罚款。不过，由于比特币市场缺乏监管，不少对冲基金的虚假报价大行其道，甚至足以影响比特币自去年10月以来的上涨。”他指出。

相关部门监测发现，coinbene交易平台存在大量虚假交易（形成比特币成交量和价格双双上涨的格局，吸引投资者）。coinbene的SPV（日均营业额）为59.95比特币/人，按平均价格计算相当于120万美元/人，远高于其他交易平台。因此，coinbene一直涉嫌大量虚假交易。此外，binance、bitfinex等数字货币交易所也被质疑存在大量虚假交易。

“其实，正是第三方研发机构能够激发散户对比特币的热情和贪婪。调查发现，华尔街投资机构拥有超过50%的比特币供应量，这让不少投资者认为，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将比特币视为重要的资产配置品种。今年1月初，当投资者心态完全达到狂热贪婪的顶峰时，华尔街投资机构操纵价格的目的已经实现，它们开始高价卖空“收获韭菜”。

记者从多方了解到，1月初，不少对冲基金在比特币期货市场对比特币的所有头寸进行了“风险对冲”，即买入执行价在4万美元以上的比特币期货空头头寸，等待比特币价格大幅下跌，享受“卖空”的高回报。然而，他们比特币的平均成本仅为18000-23000美元。

“目前尚无法判断许多对冲基金负责人在1月初警告比特币是泡沫之母，以及许多投资机构是否同时抛售卖空比特币。然而，不争的事实是，这些警告确实导致本周比特币指数大幅下跌了30%左右，张刚对记者说，甚至比去年11月底美国财政部计划加强对比特币交易的资金流动和账户信息监管的影响更大（当时比特币下跌了约13%）。由此可见，华尔街投资机构对比特币的价格操纵力已经超过了政策效应。

华尔街一家大资产管理机构的资产配置部门负责人坦言：“事实上，多数华尔街投资机构只认可比特币在特定时期内的投资价值，并不打算将其纳入长期投资组合。”。究其原因，一是全球央行对加密货币的监管日趋严格；二是比特币价格的高波动性不能满足机构投资者追求稳定收益的长期投资需求。

在挖矿机后面

比特币的大幅上涨也带来了矿机投资的持续升温。

一位矿场经营者告诉记者，自从比特币突破2万元以来，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对矿机感兴趣。

他告诉记者：“一些新矿机的投资者乐观估计，如果比特币的价格保持在3.5万美元以上，他们将投资20台矿机进行挖矿，实际月收益（扣除约2万元电费和其他运营成本）仍将达到3万元。”。

面对众多投资者，这位矿场经营者谢绝了。原因是最近中国许多地方的电力短缺导致四川许多水电站的电力被转移到其他省市进行“应急处理”。结果，他负责的两个矿井（都在四川偏远地区）没有足够的电力供应。受此影响，该矿算力和电力支撑能力不足，挖矿预期收入大幅下降。如果我们要把煤矿迁到永佑府，我们应该更加注意这个问题，因为富余电力地区的运营成本比过去高出许多。

此外，大量矿机投资者的涌入也使得比特币矿机“一机难求”。目前，BiKi生产的最新矿机s19pro的官方售价为2.77万元，但目前的市场售价为5万多元。这意味着，即使比特币的价格飙升，矿机的成本回收周期仍要延长几个月。

“其实矿上不怕比特币价格的大幅波动。只要能继续挖矿，就能产生利润，但我们最怕停电，利润一下子就会流失。”。我拒绝许多投资者的另一个原因是，更严格的监管使得比特币的挖矿收入很难转入投资者的账户。

记者从多方了解到，以往投资者在与矿场签订矿机投资合同时，会约定两种支付挖矿收入的方式。一是按约定时间结清扣除电费和其他经营成本后的挖矿收入现金。另一种是该矿将挖出的比特币交给投资者，然后投资者将以现金支付相关电费和其他运营成本。

“虽然之前比特币继续飙升，但很多矿机投资者还是选择了以前的结算方式，因为担心比特币价格大幅波动的风险，认为套现比较安全。不过，随着比特币价格的飙升，越来越多的矿机投资者要求直接拿钱囤积牟利。但在实际操作中，现金的提取却成了一大难题。

过去，他们将相关矿业收益的收益存入投资者的支付宝或银行卡账户。但随着近年来监管的日益严格，如果选择直接转账，投资者的账户很可能因涉嫌非法洗钱或未经授权的资金来源而被冻结。

因此，他们试图将比特币兑换成与美元挂钩的稳定币，然后通过场外交易卖出，换取人民币现金，最后将现金提取资金转入投资者国内账户。

记者多方了解到，现在这种运作模式也难以“奏效”。因为卖家在场外市场出售比特币（将比特币转入买家的数字货币账户）。一旦买方通过银行卡或支付宝转账支付，双方的相关账户将因涉及加密数字货币（涉嫌洗钱）的交易而被冻结。

上述矿场经营者向记者坦言，目前较为可行的现金提取方式只能是场外大宗商品交易方式。也就是说，买卖双方通过一些加密的数字货币兑换进行“担保”，先在境外完成比特币元人民币（或美元）的交易，然后通过民间投资机构的资金淘汰（即，他们在海外收取美元，并将相应的人民币转入中国的指定账户）。然而，随着有关部门对非法跨境资金流动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这种运作模式现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他告诉记者：“因此，我们倾向于选择拥有海外账户的投资者签订矿机投资合同。”。因为他们把提现、抛售、套现、资金结算等一系列操作放到海外，相对“安全”。

记者多方了解到，有不少矿场经营者谨慎选择矿机投资者。

国内某大矿场经营机构的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除了上述担忧外，他们还担心一旦比特币价格大幅下跌，很容易再次引发矿机投资者与矿场经营者之间的纠纷。比特币下降至3000美元，导致矿机投资者每月损失2-3万元人民币，这直接导致许多矿机投资者开始“问责”。很多人干脆拒绝交电费，选择停产，拿着挖矿机械收电费就离开了矿井，甚至指责该矿“隐瞒”比特币号矿车因供应量每四年减半而导致挖矿成本翻番的事实（事实上，合同签订时如实告知）。

他坦言，虽然比特币的持续飙升给整个矿场带来了数百万元的额外收入，但这样的好日子可能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毕竟比特币是一种高度投机性的资产，一旦资金不再被追捧，就会导致比特币的下跌伴随着价格的暴跌，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资金花时间和精力安抚矿机投资者，避免矿机投资者向监管部门投诉，这将导致相关部门对矿场提出整改要求。届时，挖矿业可能会被叫停。

值得注意的是，越来越多的国家对疯狂挖矿“说不”。

1月14日，伊朗政府宣布，将停止持有比特币牌照的中国企业在伊朗的所有挖矿活动，因为随着比特币价格的飙升，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利用伊朗电费低的优势，将矿场转移到伊朗。

据该机构测算，伊朗当地普通工业的电价约为0.3元/千瓦时，这意味着挖一台比特币的总成本约为9000元/千瓦时。按照比特币目前的价格约4万美元（约合26万元人民币），只要挖矿出8块比特币，就可以收回当地小燃气发电厂的承包成本，挖矿利润期就开始了。

据bitooda网站报道，伊朗已成为继美国和中国之后的世界第三大比特币货币持有者，约占伊朗货币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