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货币远未到抢占标准的时候，马云说得对吗？

吴志峰（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马云昨天（10月24日）在外滩金融峰会上发表演讲，引发强烈反响。关于数字货币有一大段。他说，数字货币远未达到标准。他说得对吗？

至于CBDC，中国领先于世界。中国人民银行于2014年成立数字货币研究院，开始对数字货币进行系统研究。目前，已在苏州、深圳等城市试行基于M0的数字货币DCEP。近日，央行网站发布了《中国人民银行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预计DCEP将在多个试验之后正式发布。

国际清算银行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全球约70%的央行正在研究CBDC的概念，但只有15%的央行认真考虑在未来几年内发行任何形式的CBDC，而75%的央行可能因法律限制而无法发行CBDC。

最近一份强有力的文件《央行数字货币与货币政策》显示，各国央行对CBDC应该是什么有不同的看法，主要中心化在以下三个标准上：可用性（即向金融机构或公众发行）；技术（基于账户或代币）；以及是否计算利息。在这些标准方面，央行的DCEP采用了向金融机构发行的中央银行商业银行两级体系；所谓账户与代币之间的广义账户体系支持银行账户的松耦合，这既不是一个完整的账户体系，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代币技术；同时时间，基于M0的DCEP不像人民币现金那样支付利息。

这些数字货币的标准还在探索中，争议很大。不是谁先发布标准，谁就掌握了标准，因为先行者可能会被颠覆甚至推翻。比如，在可用性标准上，几家领先的央行都在向金融机构发行，这既能体现先进技术，又不妨碍现行货币政策的传导，又能起到商业银行防范金融脱媒的作用。然而，多数央行认为，CBDC最终将向公众发行。在这种情况下，央行只是另一家具有强大市场力量的商业银行，这可能会导致货币政策或金融稳定与商业活动之间的冲突。10月19日，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鲍威尔（Colin Powell）强调，对美国来说，“相比之下，成为第一更重要。正确意味着，我们不仅要看《生物多样性公约》的潜在利益，还要看它的潜在风险，认识到必须认真考虑的重要权衡。

笔者认为，目前数字货币标准尚未出台的原因在于数字货币技术尚处于探索和发展过程中。在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深受“三流企业做产品，二流企业做品牌，一流企业做标准”的理念影响。这个概念有时是对的，但要看历史阶段。我记得在2014年和2015年，区块链刚刚建立的时候，中国有一大批人热衷于建立各种产业联盟，目的是在金融等各个行业建立国际区块链标准。去年国家领导人关于区块链的演讲之后，许多政府部门出资支持区块链标准的探索。然而，区块链技术仍处于初步探索阶段，一个新生事物很难在萌芽阶段有任何标准，因为无论是技术还是市场发展路径都面临着困惑和复杂的选择。即使暂时有一个标准，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也会被抛弃。因此，在技术的初级阶段，重要的是不要急于追求标准，而要投入精力去探索技术创新、市场需求和未来趋势。

在区块链和数字货币的发展过程中，业界有一种说法，中国叫区块链，国外叫区块链。在中国，区块链不能发行货币。目前的发展热点是产业链，即区块链在各行各业的应用。区块链技术用于可追溯性、数据共享和信用增级机制。其中一个重点是研究和开发各行各业的区块链标准，建立一个类似BSN的金字塔架构。国外区块链正在探索区块链未来的发展方向，比如区块链3.0的探索。比特币取1.0，以太坊取2.0后，由于比特币白皮书提出的点对点数字现金系统，区块链的低层次技术Convex显；以太坊采用图灵完备系统，它可以携带智能合约，将区块链技术创造的比特币转化为一个广阔的应用市场。至于区块链3.0，正在全力探索的是DeFi（去中心化金融），它包括稳定币，包括去中心化的exchange Uniswap，包括贷款复合。它有望将传统金融以智能合约的形式引入非中介市场。DeFi的探索是人们在以太坊中的体验，开发者自发寻找方向的结果，相当于市场上各个方向的努力，最终形成合力。这种生态和实力完全不同于国内区块链的发展路径，所谓国际区块链标准的形成是不可能的。

对于DCEP和数字货币标准，还需要考虑与创新的关系。央行网站近日发布《中国人民银行法》修订草案，征求社会意见。关于数字货币，有第十九条：人民币包括实物形态和数字形态；第二十二条：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制作、销售代币票据和数字代币。

对此，笔者认为：一是如何定义数字代币。马云说，数字货币将重新定义货币。我的理解是，数字货币时代的货币属性将分为多个层次。在我看来，央行不必禁止所有的数字代币，因为其中一些实际上是数字资产，而不是作为一般等价物的货币。第二，数字货币如何适应未来的数字经济？如果仅靠法定货币的数字化发行已经不能适应数字经济的发展，为了适应未来的经济形态，数字货币必须具备智能合约的可编程性和智能合约性，如果没有社会发行的适应市场的数字代币，单靠DCEP是无法满足的数字经济；第三，在发行监管或发行理念上，马云表示，数字货币还远没有到抓标准的时候，这并不意味着首先要发行的就是标准，数字货币最大的考虑是为了适应未来的发展，我们应该顺应创新的潮流。如果盲目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发行数字代币，就意味着中国不可能有技术创新和市场创新。但是，那些已经存在或在国外发行的数字代币，仍然可以在国内市场发展，这就意味着国内生态必须与国外的竞争捆绑在一起，如何才能让区块链成为习主席一年前10月24日所说的自主创新的突破口？

我特别赞同马云的观点，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时刻与先进国家和欧洲接轨，而是与未来接轨。数字货币需要在30年后建立起世界所需要的金融体系。数字货币与现行货币的区别不仅仅是发行材料的差异，还需要对各方面的影响进行深入评估。在《央行法》修订草案中，数字货币问题只是材料不同，没有单独列出数字货币对个人隐私的保护。数字货币涉及隐私的方方面面太多，意义重大。我的建议是数字货币应该由中国人民代表大会单独立法。